不过哪怕是谈正事,甘宁也依旧袒胸露怀,毕竟他在将军府的中堂,也是都是这么穿。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再次来到沓津府衙的中堂,见到公孙父子,以及阳仪、柳毅等辽东重臣。
公孙度先是避开了安东津的话题,直接谈起了交易事宜,不过……谈了没有三五句,甘宁直接说道:“这次的货物已经带来,公孙将军开价便是,至于以后……嘿!谁知道今后在辽东,粮食、兵器还有马匹,能够作价几何?我们现在商量得再多,下次的价码,不也要下次再谈?”
公孙度闻言眼光一闪,接着试探的问道:“不知将军府准备换取多少马匹?”
“第一次做生意,大家都大气些,我也不还价……良驹五千、驽马五千!”甘宁大手一挥道。
公孙度:……
大气些?不还价?
废话!就是你个不要脸的在开价,你还什么价?
“这价未免就高了吧?而且……马匹运输不易,到时海上怕是要死伤大半,我看不如直接交易战马,我们辽东的战马训练技术,肯定比扬州要高得多的。”公孙度不动声色的说道。
良驹、驽马,指得是实实在在的“马”,而公孙度将来更想要交易训练后的“战马”,倒不是为了抽取马力后的民用马,这点蝇头小利,而是不希望泄露马种,以免白图自己开始牧马!
虽说在公孙度的印象里,哪怕他没有去过扬州,也知道扬州不利于牧马——不是农业密集区、就是山地或水脉复杂之处……但是依旧本能的要防一手。
何况还牵扯到城姬的“科技树”的问题,幽州的城姬,战马训练技术远比扬州城姬要强,哪怕有是吕布等人提升后的扬州城姬,在这方面依旧薄弱,就是因为训练战马的机会太少。
多些马种,怕是白图能将训练技术也点上去。
“无妨,公孙将军怕我吃亏的话,多给我些、留出伤亡的空间,不就好了?哈哈哈。”甘宁一副问题很容易解决的语气。
公孙度:……
你怎么不去死?你哪只耳朵听出我是“怕你吃亏”?
“呵呵,甘都督说笑了……战马还是良驹且不说,安东津的事情……”公孙度心里气得突突跳,将话题转回到关键处。
“哦,沓津啊!将军想好了?”甘宁说完,自己露出了一个“好像有哪里不对”的表情,十分逼真。
公孙度:……
“恩?公孙将军刚刚说安东津?我昨天说的是安东津吗?”甘宁抢先一步问道。
“不错。”公孙度的表情已经有些抽搐。
“哈哈哈,那看来是辽东的酒烈,我想说的其实是沓津。”甘宁摇头失笑道。
不过公孙度显然不觉得好笑……
沓津相当于后世的旅顺口、安东津相当于后世的东港,而辽东的大本营襄平,则是后世的辽阳。
三者就像是一个三角,直线距离来说,其实反而安东津距离襄平更近,坐高铁的话,两者时间倒是差不多……
然而在东汉末年,这“距离”不能这么算,安东津和襄平之间,是隔着长白山余脉的,虽说已经是余脉,远不算连贯陡峭,最高也就几百米海拔,而且愿意走山坳坳的话也不是绕不开,用近现代手段炸山开路,并不属于难修的地段。
但是……在东汉行军的话,只能绕开,也就是绕着长白山余脉到沓津一带再北上。
这也是为什么,甘宁一开始想要在沓津登陆,而且没有在安东津等公孙度。
海军停靠在在安东津的话,公孙度没什么担心的,但是在沓津……
虽说也算不上担心,但却比安东津要敏感得多!
“甘都督莫非要狮子大开口吗?”公孙度冷声道。
“不,只是觉得直接在沓津交易,更方便一些而已。‘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一向是我的宗旨,我这人……很随和的!”甘宁嘴角又噙上了邪魅狂狷的微笑。
公孙度一边心中着恼,一边倒是打消了疑虑——看来凉茂与甘宁,应该并没有私下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