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之下,他带着人直接来到诃额仑的毡帐,进入毡帐仔细搜查,还是没有人,只得回来了。
诃额仑的心,一直悬着,不知铁木真到底有没有被抓住,见塔里忽台带人来找,说明儿子逃脱了,才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走后,她担心在脱朵的撺掇下,塔里忽台又来找其他孩子的麻烦,索性带着速赤吉勒和孩子,将毡帐拆了,搬到了不儿罕山的野马谷。
为了让逃脱的铁木真,能够找到一家人,诃额仑每天都让哈撒儿骑着马,在旧营地周围等。
脱朵让人将整个营地翻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铁木真,便没有再找,想等塔里忽台回来再说,结果才知道,塔里忽台也没有找到。
两人商议后,觉得铁木真可能根本就没有逃,说不定还躲在营地上,哪家人的毡帐里。
脱朵又带着人,亲自一家一家地搜查,除了毡帐里面,甚至连羊毛堆、家畜的栅栏、外面吃草的畜群也不放过。
他先来到蒙力克家,将毡帐内外,包括栅栏里的羊群、牛群,以及外面吃夜草的马群,全都仔细查看了,还是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赤老温让铁木真穿上羊皮,混在羊群里,躲过了第一次搜查,听说还要仔细地检查羊群,只好来找蒙力克商量。
两人商议时,当蒙力克得知,铁木真那匹跑得很快的草上飞,还在营地上时,便讲出了一个主意。
回到自己的毡帐,赤老温拿出一件新袍子,从羊群中叫出铁木真,让他赶紧脱下身上的旧袍子,穿上新的。
他弄来一些扫帚草,用那带有弹性的枝条,扎了一个像铁木真身材大小的草人,将铁木真的旧袍子套在草人身上。
当天晚上,他骑在马上,将套着衣服的草人,用一件大人的长袍盖住,穿过整个营地,送到与他家毡帐相反的营地边缘。
蒙力克带着偷来的草上飞,已候在那里了,两人迅速将穿着铁木真旧袍子的草人,捆在草上飞的马鞍上,远远望去,俨然像骑着马的铁木真本人。
赤老温回去了,蒙力克立即剪掉马缰绳,用力地打了几下草上飞,草上飞立即离开营地跑了。
蒙力克开始大喊起来:“铁木真跑了,大家快追啊!”
正在搜查铁木真的脱朵等人,听到喊声后,都骑马冲到蒙力克所在的营地边缘,果然看见远处有一匹白马在逃跑,马上还隐约有一个孩子,于是都赶紧打马,向草上飞追去。
另外一边,赤老温从羊群里叫出铁木真,让他骑上早已准备好的黑马,趁着夜色,开始慢慢走,走出一段距离后,才开始加速,从另一个方向跑了。
铁木真走之前,赤老温告诉他,说蒙力克已将草上飞放了,只需要在旧营地等就是了。
脱离危险后,铁木真想起冒着风险,救自己性命的蒙力克和赤老温两家人,不禁流下了热泪,觉得自己一辈子,都还不了这两家人的恩情。
他后来才知道,为了不让塔里忽台起疑心,蒙力克竟然杀掉了心爱的地狗子,而阔阔出也在这次搭救中,出了很多力。
却说脱朵带着人,拼命向草上飞追去。开始时,草上飞跑得并不快,当脱朵一行人追上来,已经可以看见它背上的“铁木真”时,草上飞见追自己的,是与小主人过不去的脱朵,便赶紧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把脱朵一行人,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眼看距离越拉越远,脱朵开始死命地打马,但草上飞是一匹快马,加上背上只有一个不重的草人,脱朵追不上不说,距离还在不断地拉大。
追了很久,脱朵一行人的马,累得实在跑不动了,才不得不放弃,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回到营地,脱朵被塔里忽台臭骂了一顿。
当天晚上,铁木真不敢直接回斡难河以南的旧营地,于是向北走,在斡难河以北的森林中,待了一天,确信没有追兵时,才走了出来。
次日晚上,在夜色的掩护下,他骑着马,慢慢地向旧营地靠近,从远处没有发现灯火,才知道家人为了躲避塔里忽台和脱朵的骚扰,已经搬走了。
他极其落寞地在不儿罕山山麓,度过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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