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微知道他不开心,但这件事非常重要,不能不做。
阿绾看看她,又看看杨殊,问:“你什么时候走?一个人吗?”
明微剥着一颗蚕豆,说道:“当然不是一个人,除了多福,我还要借走侯良。”
坞堡已经建得差不多了,杨有德一来,自然会有大匠,不缺侯良一个监工。而目前来说,将侯良放在杨殊身边,她还不是很放心。带去胡地,正好可以考验他一番,是不是已经成功变色了。
“这怎么行?”宁休也开口了,“去胡地那么危险,你带的人要足够可信。”
明微笑道:“侯良有他的用处。他在西北多年,对胡地有一定的了解。学识渊博,又懂胡语。而且,他会易容术,这恰恰是我需要的。”
宁休懂了,她这是去搞事的。想想她从来没吃过亏,也就不多管了。
杨殊什么也没说,喝完手里的茶,起身:“不早了,我去睡了。”
“公子!”阿绾喊了一声。
杨殊没理会,迳自回屋了。
阿绾就瞅着明微,看着她慢吞吞喝完茶,起身往外走,忍不住了:“你就不管了?”
明微无辜地看着她:“我管什么?”
“公子生气了,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哦。”明微面无表情说完,回屋了。
气得阿绾想冲上去,还好被阿玄及时拉住了。
“你着什么急啊!”阿玄说她,“两个人的事,别人越掺和越麻烦。”
“可是她……”
“行了,公子再生气,明姑娘一哄就好了。这么多回了,你怎么还看不穿?”
……
杨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睡着。
他回屋时还早,洗沐过后,看了一遍兵书,又擦了一会儿剑,最后闲着没事,把雁山地形图翻来覆去看了又看。
直到大家都歇了,万籁俱寂,实在找不到事做,只好回到床上。
门外还是一点声响也没有。
他瞪着门许久,最后只能恨恨地翻身睡觉。
一个解释都不给,算你狠!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迷糊过去了。忽然窗子被推了一下,有人悄无声息翻了进来。
那只手搭上床沿,杨殊忽然翻身而起,抬手就握住了枕边的剑。
明微眼看不好,飞快地扑过去,想压住他的手。
杨殊发现是她,急忙收住去势,手里的剑就被她撞下去了,于是他又低起身去捡剑,偏巧她在这个时候扑上来……
“唔……”
杨殊只觉得鼻子撞了什么东西,软软的……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明微的惊呼声:“怎么流鼻血了?”
然后急急忙忙掏手帕给他捂鼻子,又伸手想扯开他的领口透透气。
杨殊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被她一扯,整个就开了。肌肤触到她的指尖,瞬间一股麻意直冲后脑。
“别动!”他低喝,生怕她不听,又说了一遍,“别碰我!”
明微被他喝得一愣,停在那里,看着他伸手捏着鼻子,绕过她下床,去后面洗浴。
好一会儿,杨殊终于回来了。
鼻血已经止住了,看起来好好的,就是耳朵有点红,脸色有点臭。
当然,外面透进来的那点光亮,并不足以让明微看清楚,只觉得他的情绪有点不对。
杨殊没理她,坐到桌旁给自己倒茶。
明微想了想,走过去:“还在生气?”
这句话也不知道戳到他哪里了,杨殊重重搁下杯子,返身抓住她就按在桌上,咬牙切齿:“你还问!你还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