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叙胸脯起伏,气极的模样:“我宗家岂能做乱臣贼子?!”
“什么乱臣贼子?”黑袍冷淡地道,“你以为上面坐着的那位,不是乱臣贼子吗?”
“你还敢诬蔑天子?!”
“我诬蔑?”黑袍哈哈大笑,“宗大将军,你怎么也和那些人一样好骗?你也不想想,当年太子秦王晋王是何等人物,怎么就被越王捡了便宜?我告诉你,这件事,那位干净不了!否则,他为什么不敢让杨三的身世为天下所知?郡王当年被他抄家灭族,就是因为找到了他的罪证,亏得你们还以为他仁慈!”
“住口!”宗叙大喝,“到了现在,你还敢胡言乱语。”
黑袍笑道:“我是不是胡言乱语再议,宗大将军,你现在这个样子,对自己的处境可没有半点帮助。刚才我将杨三骗过去,他现在已经死在乱箭之下。你们宗家的处境摆在这里,你还要继续逞口舌之快吗?”
看着宗叙双目喷火,却又无可奈何,黑袍笑得越发畅快。
笑声中,马蹄声越来越近,又有一拨人马靠近。
黑袍不屑道:“你们人再多又怎样?我早已在外面备好后手,便是杀了我,也不能改变你们的处境。杨三一死,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是吗?”随着马蹄声,一个他没想过的声音响起,“林先生,你说谁无路可走啊?”
黑袍一怔,转头看去。
一只只火把将山路照得亮如白昼,骑着望云骓的杨殊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笑吟吟地冲他点点头:“原来你是柳阳郡王的人,这么说,是晋王留下的人手了?难怪将青云社的事说得有鼻子有眼。”
黑袍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他吃惊地看着杨殊:“你、你怎么还活着?”
“我为什么不会活着?”杨殊懒洋洋道,“你以为你那三脚猫的演技,真能骗过本公子吗?本公子见过的骗子比你厉害多了,你算什么?”
对,那个骗子姓明名微,一本正经坑人无数,天天跟这种资深骗子混在一起,还会被他这种层次给骗倒?
“姓林的!”宗锐大声喝道,“现在你的计划破产了,杨三公子活得好好的,你还有什么招?”
黑袍面色阴沉,看着他们。
计划出现这样的错漏,这回他算是血本无归了。
只要杨殊没死,他在外面的安排就全废了。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这不可能,我哪里有漏洞?”黑袍到现在,还不相信自己的演技出了问题。
杨殊道:“要说漏洞,还真没多大。只是我这人,向来不相信自己有太好的运气。所以,就多留了一个心眼,跟宗大将军接触了一下而已。”
黑袍莫名其妙:“你什么时候接触他们了?”他明明看得很紧。
杨殊笑眯眯:“你还漏了一个人。”
黑袍顺着声音看去,就见队伍后面,一匹白马上,坐着个披着斗篷的女子。
周围都是盔明甲亮的军士,她夹在中间,格外醒目。
她转过来,对黑袍一笑:“初次见面,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