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盛抚掌:“妙啊!玄非对父皇最是忠心,孤每月祈福,他一定会告诉父皇的。”
“正是如此。”傅今又给他满上一杯酒,“您晚些去见皇子妃娘娘,要跟她说,连累她吃苦了,日后对她更要敬重怜爱。旁的人,您可以不理会,但一定不要发怒责罚。”
“为什么?”姜盛不解,“她娘家在朝中没多少势力,又不能助孤翻身。”
傅今笑道:“您的岳父虽然官职不高,可在士林中颇有声名,学生遍布朝野。殿下,您要知道,当初给您选妃,便是选未来的皇后,圣上怎么会轻忽呢?除了圣上,您还要让天下人相信,您已经痛改前非。天下之口,便是士人之口,您握着这么有力的条件,怎能不用?”
这番话如醍醐灌顶,姜盛瞬间明白过来了。
半个时辰前,他还觉得人生一片黑暗,再也没有希望,此刻却仿佛看到了曙光。
“孤明白了。”姜盛激动地握住傅今的手,“要是有朝一日,孤重登储君之位,必叫先生名扬天下!”
傅今笑着举杯,与他对饮最后一杯,起身道:“殿下明白就好,这王府虽然破败了些,倒也清净,某正好借机治学,写一本著论。”
姜盛感激涕零:“先生声名远扬,您的著论一出,必叫天下人瞩目,到时候,他们又会记起孤这个废太子了。您费尽心思,孤真是无以为报。”
傅今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想得还真多,也不解释,只笑一笑,施礼告退:“殿下好生休息。”
傅今袖着手,慢悠悠出了书,回身看了看站在廊下目送的姜盛,露出一个笑。
姜盛还以为他是安抚自己,连忙回了一笑。
哪知傅今转回头便嗤了一声。
他还得在这里留半年呢,当然要把这傻子安抚住,免得他作天作地,打扰自己清净。
抄经?这法子虽然还行,可谁说安王就不如他呢?
安王那是从小没人管,真论起脑子,怕是比他聪明几倍不止。
至于太子妃的娘家……学生遍布朝野不假,可哪个有风骨的,会去捧废太子?
随便糊弄几句,就能得个清净,何乐不为?
被糊弄的傻子此时兴奋不已,根本睡不着,当下吩咐侍婢,去见大皇子妃。
大皇子妃家教好,突然从云端掉下来,经过这几日适应,也慢慢适应了。
废了太子之位,后院倒是前所未有地和谐起来。
文如是早就死了心的,文莹也渐渐认了命。
以前心比天高,进了东宫才知道什么是后宫手段。别说太子妃,她连文如都玩不过。
现在倒好,连太子都给废了,还争什么呢?
于是,文家姐妹息了内斗的心,日日来与大皇子妃作伴。
姜盛在前头发脾气,她们都知道,可谁要管?
男人反正靠不住,一生气说不定还打人。算了,省省心熬日子吧!
然后太子就来了。
一屋子女人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出来迎接,生怕他把脾气发到自己身上。
哪知太子不但不发火,脸上还带笑,语气平和地叫她们起来,又说要和大皇子妃说话,让她们先行退下。
大皇子妃也是纳闷不已,不过,很快就放开了。
虽然不知道姜盛为何态度大变,反正是好事,这日子将就着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