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发生了什么事。
玄非这个人,其实非常自信。
譬如他与玉阳争观主的时候,看着温吞,实则一步都不退让。
哪怕玄术上被明微压制,他也没想过让出主动权。
之所以与他们混在一起,是因为大家目标一致,而不是服从于谁。
到底什么样的原因,让玄非说出这么颓的三个字?
明微坐到他面前:“说吧!就算你不想再与我们合作下去了,至少也要给个理由吧?为了你,蒋大人几乎整夜都在看口供证词,我也顾不上避嫌,住到玄都观来。你是不是欠我们一个交待?”
玄非闭了闭眼,露出个自嘲的笑。
“当初争观主的时候,我曾经以为,是玉阳不自量力,看我不在野心膨胀。我以为他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编来骗人的。可是我前天才知道,那是真的,师父……真的打算将观主之位传给他。”
明微怔了下:“这怎么可能?你们二人无论玄术水平,还是处事能力,差距都甚大。”
虽然欺负了玄非,但要真论起来,明微自知她占了便宜。如果不是前世打下的根基太好,玄非并不比她差多少。
但是玉阳,她根本不会当成对手。
玄都观不止是个玄门宗派,还要守护北齐国运,玉阳的能力差太多了。
“不止如此,师父之所以突然坐化,与我也大有关系。说是我害了师父,也没什么错。”
这句话就更奇怪了,虚行国师坐化时,玄非还在外面游历,与他何干?
明微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的意思是,虚行国师之死是人为?”
“是。师父为护我而死。”
明微拧了拧眉,抓到他话里的重点:“所以,你们玄都观有敌人?”
“不算玄都观的敌人。”
“那是什么人?”
玄非又不说话了。
明微深吸一口气:“你要不要这样说半句藏半句?这样做有意义吗?我以为,我们达成共识,便要视对方为伙伴。困难也好,危机也罢,至少要坦率吧?或者你想散伙也行,给个正当的理由,我立刻离开玄都观,再不管你半点闲事。”
玄非目光微闪,垂眸半晌,终于续下去:“你猜得不错,是有一伙人存在。这些人,与我有着非一般的关系。说不上敌人,但也不能算朋友。但他们对你们应该是有敌意的。我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明微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我知道了。”
玄非反而迷惘了:“你知道什么?”
“想明白了一些以往不明白的事。”只说了这么一句,她又问,“那么,玉阳到底怎么死的?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这次玄非答了:“是他突然偷袭,我并没有想杀他,但……他的死我确实脱不了责任。”
“那一刀,是你刺出去的吧?或者说,是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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