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吴尧过去了。
明微和宁休正在等候,忽然看到个四十来岁的官员,挺着硕大的肚子踱过来,极有官威地问:“军营重地,两位在此作甚?”
宁休没在意,拱了拱手,回道:“这位大人,我们是越王殿下的亲人,特来求见。”
“是吗?”吴尧摸着胡须,上下打量着他,“越王殿下的亲人,皆是皇亲,本官怎么不记得有你这么一位?”
宁休听出他语气中的为难,不想纠缠,就道:“草民说错了,是亲近的人,不是亲人。”
“哦……”吴尧点点头,“听说越王殿下有位师兄,是个江湖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宁休平静回答:“是。”
吴尧摆出训诫的架势:“越王殿下此事做得不妥,江湖人目无法纪,岂能过于亲近?平日就算了,如今正是战时,怎么能放无关的人进军营?你还是回去吧,不要带累了越王殿下。”
守营的军士知道吴尧爱教训人,而宁休又不是他们什么人,此时便装聋作哑,无人解围。
宁休皱了皱眉,好声好气说道:“这位大人,我们找越王殿下有要事。”
“要事?你一个江湖人,知道什么要事?”吴尧轻蔑地说完,又看向明微,“这位又是什么人?军营不能进女人,这都不知道吗?”
宁休自然替她解释:“这位是明七小姐,越王殿下的未婚妻。我们真的有要事,请大人通融一下,让我们与殿下见一面。”
听他这么答,吴尧更加来劲了,对着明微道:“原来你就是越王殿下的未婚妻?别说还没成婚,就算已经成了夫妻,这样追来军营成何体统?此番出征,两位殿下亲临,更要以身作则才是。明七小姐若是明白事理,就不要陷越王殿下于不义之地!”
明微行走江湖多年,什么人没见过,知道他这样的人,越是搭理越是来劲,便只重复一句:“小女确有要事,请大人高抬贵手。”
都已经被他说了,居然还不痛哭流涕,以示悔恨,吴尧越发不满:“不是说女人不能进军营吗?今日让你进了,日后别人效仿怎么办,真是太不像话了!”
一听这话,明微与宁休对视一眼,双双选择闭嘴。
跟这种人争,他们还嫌浪费口水,等着吧,反正杨殊会派人来的。
才想着,那边就传来了声音:“哟,吴学士好威风啊!这一路当老师当上瘾了吧?连军务都管起来了?”
这嘲弄的声音,除了杨殊还会是谁?他没派人,而是自己亲自来了,连安王也在边上。
吴尧自以为理正,被他一番嘲讽,施了个礼,怒道:“越王殿下这是什么话?难道本官说的不对吗?还是说,殿下打算无视军规?”
杨殊目光一瞥,嘴角挑起,似笑非笑:“吴学士说军规,好像很了解似的。那我要问问了,军规里真有这么一条吗?哎,你来说说!”
他随手点了个营门口的小兵。
那小兵懵了一下,回道:“殿下,军规里没写……”
只不过,大家都默认的。
一旦女人进了军营,往往代表着军队开始腐坏,所以但凡还讲纪律的军队,都会严格控制。
杨殊可不管这些,听了他的,趾高气昂地瞅着吴尧:“吴学士,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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