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对霍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霍期就像周尽欢看过的言情的主角。温柔上进,有着坎坷的身世和敏感的内心。周尽欢在他面前总忍不住把自己代入女主角的角色,自以为是地认定自己可以拯救他。
就像男人对落难的女人会生出怜悯之意,以为自己可以成为她的英雄一样,女人也会怜悯经历坎坷的男人,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他的港湾。
左衡娇从米特错维回来以后,过去一段时间,才真正对周尽欢敞开了心扉,谈及了那一段禁忌心动。她说:“当一个骄傲的男人在你面前显露出疲惫的时候,你的心早已无法抗拒他了。”
当时周尽欢并不懂左衡娇,如今她终于是明白了这句话的真实意义。
以骄傲为盔甲,那是周尽欢可以抵挡的,若以示弱为前驱,她必然溃败。
跟着霍期上车的时候,周尽欢内心是忐忑的。半路,霍期下车去买东西,周尽欢坐在车里等候。她看了一眼时间,有点担心宋演。
拨了好几遍宋演的手机都没人接,最后终于接通,确实总秘接的。
“宋总走得急,手机忘了拿,不过他倒是有问过一句你下班没有。”
挂断了电话,周尽欢觉得有些愧疚。她眉头挤成一团,不知道怎么处理眼下这种情况。她轻叹了一口气,一抬眼,霍期手上捧着一束花,正向这边走来。
霍期把花放在后座,也许是心情实在不好,他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周尽欢知道他心里难受,也不打扰他。
霍期的妈妈去世后,并没有下葬,而是一直放在殡仪馆的骨灰寄存处。霍期在那里为她买了一个位置,柜子外面贴着霍期妈妈的名字。
周尽欢对这地方自然是有些害怕,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安静地站在霍期身旁。
这里原本只是供亲人祭拜一下就算的地方,没什么很大的空间,只能慰藉思念而已。霍期就那么呆呆傻傻站在那个冰冷冷的柜子前面。他的表情明明没有什么变化,眼神里却全是悲恸。那种表情是本能,是装不出来的。
许久许久以后,霍期才回头,失魂落魄地对周尽欢说:“走吧。”
周尽欢觉得那一刻的霍期看上去像个孤魂野鬼,让她忍不住想要抓住他。仿佛不抓住他,他就会消失一样。
离开殡仪馆,霍期却没有立刻回城。两人坐在车里,霍期一直靠着椅背,仰着头,闭着眼睛。
许久,他从车里拿了两听啤酒,递给周尽欢一罐:“要不要来一点。”
周尽欢有些为难地看了他一眼:“一会儿……还得开车。”
霍期这才反应过来,表情有些苦涩,看了一眼啤酒,又放了回去。
“我忘了。”霍期强颜欢笑。
“没关系。”周尽欢看着霍期那表情,竟觉得也有几分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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