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们最后会有多少伤亡,会被反应过来的宋民统领整合人马杀掉多少人,李镯儿姑娘都定然是成了刀下亡魂,别无其他可能。
果然是大安帮,一听冯玉嘴中言语,太子殿下心下想到,同时他也回忆起了当日运来客栈,那惨死的六人。
“大安帮原来的帮主是那个展老大吧,你们为了促成这大事,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太子殿下想到那客栈惨死的六人,语气渐冷似带嘲讽的说道。
前任大安帮帮主展老大,是如何带着李镯儿藏在那运来客栈的,过去这么长时间,调查那李镯儿下落的时候,冯玉自然也知道了具体情况。
此事若是换了他冯玉,绝做不出杀害那无辜六人性命的事,但那展老大在未加入洞主麾下之前,本就不是什么良善。
而且洞主麾下这三山五峰十八帮人数众多,为了起事那自然是多一个流民便多一份力量,所以是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有。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待事成之后,不说完全将西民给压下去,总要有平等对话的权力,到时候再行约束之举。
“起事之初,些许手段和牺牲,迫不得已。”冯玉缓缓回答道。
“好一个迫不得已。”太子殿下冷哼一声重复一句,末了又说道:“就怕你们这迫不得已之后,也无法成事,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那杀人的展老大两个匪徒,已经伏诛,太子殿下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再多加纠缠。
而是想到这位传说中的洞主,野心不小,这些拼命的人不过是人手里的枪罢了,如是说到。
闻言冯玉却是冷笑一声说道:“不可能,你压根不清楚我们有多少人,今日的这些弟兄不到十之一二。只待西垂战火一起,这些老爷司督窝里斗,洞主振臂一呼,咱们顺势而起,必然成事。”冯玉言语间倒是对那位洞主倍加推崇。
“必然成事,你当西垂这些老爷们会没有防备,你当就凭你们这破刀布衣就能推翻西垂的硬甲铁盔。”太子殿下毫不留情的打击到。
并且殿下还有一点未说,便是在天甘县时,那封岭南郡转京部人字府的六百里加急文书,这就表明西垂的事,极有可能已经被人字府盯上了。
战火一起,处在西垂十三城司督与大汉朝的夹缝中的流民,说不好就成了炮灰。
真不知这位洞主是作何想,不过凭他能统一十三城如此多的流民来看,应该是个有本事的人。
“破刀布衣又如何,就算死亡又如何,我们祖祖辈辈实在是受够了,我们活在西垂是这样,儿子,儿子的儿子,后代的后代将永无穷尽。”冯玉情绪突然极其激动的吼道。
闻言,太子殿下怔怔的愣了好半响。
不知怎的,听了冯玉这些话,太子殿下又想起了之前冯玉率部冲锋时说过的那句:受尽欺压与凌辱,饱尝绝望与痛苦,只能匍匐于黑夜下前行的我们,终有一天要奔行在西垂每一条充满阳光的大道上。
同时殿下也知道,其实冯玉口中的永无穷尽并不会发生,至少大汉朝便在做出努力,张谦鉴任职的郁林县,便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不过要等到这个突破口变大,直至覆盖整个西垂,不知要多少年的功夫了,正如他屈叔叔曾说过的,战争果然是解决问题最快的办法啊。
情绪激动下的冯玉并未理会太子殿下出神的眼神,接着说道:“而且当今大汉的天子当初起事时,也不过数百人,少数人手上更是连破刀都没有,还拿着农具,他们都能成且是席卷整个天下,我们不过是想在西垂拥有一块栖息地罢了,又如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