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莲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比公子先忍不住。
青年淡垂着眸, 平静道:“半月。”
晨莲蹙眉,冷静了一些:“太子那边不是从半月之前就开始谋划, 为何还需半月?”
这话问住了谢欲晚。
谢欲晚倒也没有说‘因为他无用’这样的字眼, 只是难得应和了晨莲的话:“的确太久了,你去帮一把吧。”
晨莲本来还在想法子, 闻言顿时抬起了眸。
青年没有再多言,他透过半开的门,望向远处床榻上的人。淡淡的纱帘垂下,他只能看见少女模糊的曲线。
他看着雪衣上的几道浅淡的血痕,眸停了一瞬。
*
是在日午十分,莫怀在小院中又看见了谢欲晚。
他无言地望向谢欲晚手间的伤,上前一步:“公子,要上药吗?”
谢欲晚只以为莫怀看见了自己身上的血痕,轻声道:“不是我的。”
一旁的橘糖也起床了,望见谢欲晚从外面回来,怔了一瞬:“公子,你还未睡吗?”
谢欲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声道:“昨日的莲子羹我再试一次吧,如若不行......你过两日再教我。”
本来橘糖心中还在想着什么,听见这一道莲子羹,心陡然停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道莲子羹公子会坐得如此艰难,幸好时下奉行‘君子远庖厨’,否则公子便是生的再好学识再高,有这般丑陋的厨艺,也难登大雅之堂。
橘糖心中这般想着,但是嘴上还是应下。
她望着公子,看见公子净了手后直接进去了厨房。
很快,厨房里面燃起淡淡的烟。
橘糖歪了歪头,其实也还好,公子这不是已经会生火了——
“咳、咳......”
里面传来青年咳嗽的声音,橘糖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任重道远。
*
就这样过了几日。
姜府内人人都繁忙了起来,因为姜老夫人突然病重了。姜老夫人已经上了年纪,那场大火之后,已经在床上躺了一月,如今病情陡然加重,血一口一口地吐,看着便是时日无多的模样。
但即使这般时候,每日还是只有姜婳一人去‘元宁居’。
无他,姜禹和姜玉郎最近格外地繁忙。
府中其他人,姜玉莹不知为何又被关了禁闭,这一次姜玉莹倒是没有大闹,姜婳听见的消息是想来疼爱姜玉莹的姜玉郎居然打了姜玉莹一巴掌。
姜婳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是姜萋萋的事情。
姜萋萋并不是善茬,婚事被姜玉莹退了已成定局,那便从姜玉莹身上撕下来一块肉。至于撕的是哪块肉,姜婳并不在意。
能够让姜玉郎打姜玉莹一巴掌,说明已经是危害到府中的错事了。
不过姜萋萋自小跟在姜玉莹身边,为姜玉莹出谋划策,手中藏了些姜玉莹的把柄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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