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铁山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便在发射暗器将段啸海逼远后,猛力一踏,施展身法,向远处飞掠而去。
“哪里走?”段啸海叫着,急追而上。
夏松见了,忙飞身闪掠,拦阻在段铁山前方。
段铁山忙转向奔逃,却陡然碰上迎面追来的段啸海,无奈之下,只得再与他交斗。
此刻段铁山因惊慌失措,导致刀法散乱,破绽连出,被段啸海连刺中数剑。
“追风一剑!”
只听段啸海口发一声急喝,手中长剑,如一道迅风般直刺而出,荡开段铁山挥来的赤金刀,直刺入他胸膛。
段铁山立发一声痛呼,浑身一抖,手中赤金刀,嘭铛一声掉落在地,怔怔看着段啸海。
……
段啸海凝注着段铁山,神情复杂,有终于除掉这一心腹之患的放松,也有一丝痛惜与感伤,还有一丝无奈与不忍。
段铁山见段啸海神情,略感诧异。
只听段啸海道:“休怪我心狠,这是你咎由自取。以往你是我堂兄,可如今你是我的仇敌,这一剑,便是为了,那些所有被你伤害了的人。”
段铁山面露出一丝苦笑,叹道:“被你所杀,我认了,念……念在我是你……你堂兄份上,将……将我葬在……弘儿墓旁……”说完,气绝而亡。
段啸海将剑拔出,段铁山应声而倒。
这时,段振天在一名兵士搀扶下,慢慢走来。夏松也赶来。
二人与段啸海,一起低头看着已然身死的段铁山,都发出长长一声叹息。
段振天问段啸海道:“他刚刚说什么?”
段啸海道:“要我把他葬在儿子墓旁。”
段振天叹道:“照此看来,他不是一个坏透的人,毕竟,始终念想着自己儿子,若能将这份关爱广及他人,又岂会变成如今这样,又怎会落入今天这般下场?念及我们与他兄弟一场,便遂了他愿。”
段啸海点头:“我这就去。”将段铁山尸身负在肩上,向天武山后山赶去,埋葬段铁山、
敌首尽去,只剩下一众敌兵。
夏松当即奔冲上前,大声叫道:“你们首领都已战败身亡,不要再负隅顽抗!缴械投降者,一概不杀!”
众敌兵早无战意,只是怕受责罚,这才勉强作战。
听到夏松所言,众敌兵忙都将手中兵刃扔掉。只听一阵呛啷啷声响,长枪长矛,尖刀利剑落满一地。
齐诚那一众兵士见状,都停手罢斗。
如此,一番激战终于结束。
夏松想起负伤未死的乌猛,去察看时,只见乌猛已一声不响倒在地上。
细看下,见其头骨破裂,头部满是鲜血,是以头撞墙而亡,想来,是得知乌厉段铁山俱已身死,他自知难以活命,便选择自尽。
夏松一声轻叹,又去察看那阎魁阎璋,发现二人也早没了生机。夏松略作思考,便知二人必是动用强招,透支力量,从而伤及脏腑,导致严重内伤,从而身亡。
仇敌尽去,终于一雪前仇,夏松松口气之余,又为之叹息,心想,乌厉段铁山等人若不为恶,也不会有如今这般下场。
虽心生怜悯,可夏松也不会忘记,他们所做下的种种凶残之事。今日仇怨已结,一块石头也在他心中落下。
这时齐斌走来,向夏松问及情况。
夏松便道:“敌首全部身亡,祸患已去。”
齐诚点点头,松了口长气。
这时,只见数名兵士押着一人朝他们走来。
齐诚见了被押之人,立时色变,急步奔上前,一把揪住这人衣领。
这人吓得直打哆嗦,不住求饶。
夏松走上前,问道:”齐大人,他是谁?“
齐诚愤声道:”他便是那个贪财欺民的巡捕。“
夏松恍然,也将愤怒目光投向这人。
这人连声哀求:“齐大人,饶了我吧,饶了我吧。都是乌厉那恶贼逼我那么做的。我若不应,他便会杀了我……”
夏松怒道:“当初我家门主向你请求援兵,那时你何曾投靠乌厉?”
这人语滞,支吾一会,便道:“我知错了,知错了,恳请两位大人饶我一条小命。”
齐诚冷冷道:“你这厮,如此脓包,是怎么做上巡捕的?”
这人羞惭:“是……是我花钱买的……”
齐诚又愤声道:“郡守大人好没眼力,竟派你这等货色,来我平阳县做巡捕,是瞧我平阳县地小好欺?”
这人忙劝道:“别辱骂郡守大人,郡守大人了不得……”
齐诚怒哼一声:“有什么了不得?识人不明,处事不公,这等郡守,就该惩处。”
这人沉默无言。
夏松听这人话里有话,便问:“郡守大人,有什么了不得之处?”
这人道:“这个……这个我不便言明,郡……郡守大人派我来此,是说这里比较安宁……”
齐诚怒道:“眼下虽是安宁,可当初何曾安宁?他难道不知?”
夏松道:“齐大人,您先消消气。想来,是那郡守因离得远,并不知情。”
齐诚又怒看向那人,忽地拔出手中单刀,大喝一声,一刀将之挥为两段。
齐诚慢慢收刀入鞘,终觉气愤稍息,说道:“此等小人不除,终会遗留后患。”见夏松若有所思,便问:“夏松兄弟,你在想什么?”
夏松道:“我在想刚刚这人所说的话,总觉得,那郡守定有什么不为人知之事,本想继续询问,你却将他杀了。”
齐诚道:“此人该杀,不要多想,郡守是一郡之长官,除了官大权大外,便没什么特异之处?这定是那人的恫吓之词,不必管他。而今强敌尽去,你们也该准备重建山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