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惜气极,又心疼至极,“你要是再敢挡在我面前,信不信我把你一块儿砍了?”
他嗤笑一声,“你要是下得去手,那就动手。”
“……”
这个无赖,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画惜握着剑的手在颤抖,所幸在很长一段时间的打斗过后,他们终于伤痕累累的逃脱。
后面或许还有追兵,可是好在,眼前已经没有。
她赶紧扶着权非逸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来,可是现在,她的身上连点金疮药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流血不止,撕碎了衣服捂住他的伤口,可那血却止不住。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当日一直这么流血的模样……
当时,他又是什么感觉?
她只知道,她看不下去,难受的仿佛要窒息,就连按着他伤口的手也在颤抖。
“我去找点草药!”画惜哑声道。
男人一把拉住她。
她以为他有话要说,可是等了半响,他也只是这么直直的看着她,目光一瞬不瞬。
面具已经摘了,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脸上所有的表情,可是她看不懂那复杂的表情中究竟蕴含着什么。
“权非逸,你到底想干什么?”画惜冷冷的看着他,眸底却是挥之不去的哀伤。
“把我的箭拔了。”男人以命令的口吻道。
“……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找止血的草药。”
其实,真不是画惜不想给他拔箭,但是她真的没什么经验,就把再有一处伤口流血不止,那他说不定真的要死在她面前了。
可男人的手,依旧紧紧握着她的腕。
“我不需要草药。”
他只想这样看着她,不管是止血也好、拔箭也罢,都只是想这样静静的看着她而已。哪怕只有那么一会儿,哪怕只有今日,其实也很好……
画惜一听就火了,“权非逸,你是不是想把血流干才甘心?”
“起码,试试你那天的感受。”
“……”
她微震,面露愕然,“你说什么?”
“本王一直在想,你那天止不住血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失血过多晕倒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心情……没有体会过,自然无从得知。”
画惜心里如同被人狠狠抽了一下,脱口而出,“你要是敢晕过去,我……我会杀了你!”
在这样的荒郊野岭,他要是晕过去,她要怎么办?
别说她能不能把他带回去,就算她可以,万一再遇到杀手怎么办?
而且他的伤,如果在路上感染了怎么办?
她根本不敢想会发生什么,好多好多的可能性,每一种都攸关他的性命安全……
画惜闭了闭眼睛,“你放手。”
“若是我不呢?”
“权非逸,我说过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现在有人追杀我,我要逃命,不想带着你这个累赘,所以你立刻给我放手,否则我会砍了你,知道吗?”
其实他才不会是累赘,如果真的有人追上来,哪怕他现在满身的伤,也可以保护她。
可是她这么说,却让他手中的力气,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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