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第一声,只是颤抖的轻喃。
“是谁!”
第二声,却带着无穷无尽的怒火,仿佛席卷了整个冬日的寒冷,万里冰封寒雪。
难道她这么长时间以来想要遮掩的东西,只是她身上这些伤?
难道她不是为那个男人守身如玉,而是不想让他看到这些东西?
这些伤口,看起来甚至有几十道甚至上百道叠加,若是排除已经上过药的、甚至已经恢复的那些,她过去那一年时间岂非每天都在遭受这样的重创?
为什么,她会如此?
他以为她离开他以后过的很好,可是显然,并不是。
权非逸想要替她解开穴道,可是手指在她的穴道附近点了好几下,却都颤抖着没能解开。他索性就不解了,紧紧的抱着她,棱角分明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画惜,为什么?”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掉着眼泪。
屋子里,除了沉默的令人窒息的空气,便唯有她低低抽泣的声音和他沉重的呼吸声。
大概抱着她长达一盏茶左右的工夫,权非逸才解开她身上的哑穴。
他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所以连她身上的穴道也不敢解,便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显然他是多虑了,因为画惜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闭着眼睛无声的落泪。
“画惜,对不起……”
不管她刚才和离御发生了什么,这些伤,已经让他说不出半句责备的话来。
他只想好好的抱着她,他只觉得痛彻心扉……
“王爷,你已经看到了你想看的,现在满意了吗?”她哽咽的声音终于停下,声音却冷的比他的心更冷,“若是还不够,你还想要如何,请你告诉我,我一定会照做可以吗?”
“你告诉本王,是谁伤了你?”
权非逸见她好像很不舒服,这才解开她的穴道。
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眼底骤然闪过凌厉的锋芒,“是他,离御,是不是?一定是他!这个男人整日与你在一块儿,不可能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可他毫无反应,一定就是他!”
画惜摇摇头,“不是他。”
“那是谁!”他几乎是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所以听她这么说,他的心情不是松了口气也不是就相信了她,而是更深层的怒火与讽刺,“画惜,你到现在还在为他遮掩么?”
“原本就不是他,怎么能叫遮掩?”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你一心认定是他,不过是为了给你自己求得一个安慰。可你怎么不想想,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我怎么可能还会继续待在他身边?权非逸,你在自欺欺人吗?”
男人瞳孔微微一缩,紧紧搂在她身上的力气骤然消失,“那是谁?”他固执的询问,“为何要这样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怨,为何要将你伤害成这幅样子?”
“呵……”
画惜轻轻的笑了一声,“不是任何人,是我自己。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
她忽然抬起眼睛,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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