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墨栩。”
她定定地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眼底深处含着愈发深重的颓然,倦怠的瞬间失去了精神气。
“所以,当初温家救了你的人,其实就是阿煦吧?”
不是温如言,而是温家的其他人——她曾以为是温如言的父母或者其他家人,毕竟温家满门覆灭,她不了解他们的人口状况。可是她不知道,原来温如言还有个姐姐。
被毁容的,时日无多的姐姐。
所以这个男人对她格外的不一样,所以他宁可瞒着自己,甚至对她表现出那样的关心。
呵,她大概又要矫情了。
权墨栩恩了一声,没有再否认。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不会再有什么隐瞒。
最初的最初,他不想告诉她,也只有两个原因而已。
第一是为了阿煦——她瞒着世人这么多年,就是不想用那副被毁的容貌和破败的身体去面对外界的一切,所以他也不想让任何人用异样的目光去看待她。
容貌,永远是女人最敏感的话题。
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他不说,只是想让这件事赶紧过去。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说了,这件事就更加过不去——当初温如言的教训还历历在目,现在阿煦出现,难保她不会更加的敏感。
既然阿煦不愿下山,那么除去派去必要的人照顾和保护之外,他们就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既然如此,何不让事情一笔带过?
难道非要让她再经受一次内心煎熬,让她再回忆温如言一次吗?那段回忆,除了痛苦和折磨以外,只有一只永远回不来的小狐狸,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带给她。
可惜他千算万算,唯一没有算到的是——经过这么多天,事情也还是横亘在他们中间。
所以今日,既然她问了,他就没有再隐瞒。
“欢儿。”
“你从前跟她……”
他只来得及唤了她一声,就被她喃喃的打断,目光落在龙案的香薰炉上,看着那袅袅升起的烟雾,混杂着丝丝缕缕的清香钻入鼻息,她的心里竟是出奇的平静。
不吵不闹,连表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变。
只是觉得很累。
“你们从前是什么关系?”
“朋友。”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噢……”
她茫然的点点头,他跟阿煦可以算得上是朋友,但跟温如言应该只是认识的人而已吧?
他曾经这么说过的。
“你为什么,会觉得她死了?”
“亲眼看到了她的尸体。”
她睫毛一颤,怔怔的看着他。既然看到了尸体,为什么会死而复生?
难道又是像她这样,有人穿越了?
男人仿佛也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皱了皱眉,抿着薄唇道:“欢儿,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多的穿越。她只是事先被人喂了假死药而已。所以当我们把她埋了以后,她又重新醒了过来。”
可是她不解,“既然醒了,为什么不回去找她的家人,不回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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