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铮做不到。

他掰开林佳艺的手，“佳艺，你知道，我不可能不管乐琪的。”

“那我呢？”

“你也是我妹妹。”

“不行！”林佳艺红着眼大吼，“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只能选一个。”

“……”

林铮心里堵得厉害。

他没想到时隔五年，佳艺看到乐琪反应还这么大。

一个是他亲妹妹。

另一个也是他最重要的亲人，他不可能二选一。

“佳艺……”

“别纠结了。”

靠在床头的安琪缓缓开了口，她半垂着眼，脸上的表情很淡，“你们俩都走，我不想看到你们。”

“你还不想看到我们？”林佳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安乐琪，你要真不想看到我们，就不会出现在江城。”

“我去哪儿，是我的自由。”

“你这个小偷，你偷走了我十五年的人生，现在竟然还有脸在我面前说自由！”林佳艺指着她的鼻子，声嘶力竭地吼，“安乐琪，我要你滚出江城，这辈子都不许再出现在我们一家人面前。”

安琪垂着眼，声音坚定，“做不到！”

“我知道了，你来江城有目的是不是，接近我哥是你计划的第一步，下一步你就要接近我妈，你是不是还想把我从家里赶出去，再次强占我的身份？”

“我警告你，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你敢让妈妈看到你，我绝对不放过你。”

“你看清自己的身份。安乐琪，你姓安，不姓林。我拜托你要点脸，你缺爱就去找你父母，霸占别人父母是什么意思。”

“……”

字字句句，鞭笞一样击打在安琪的心脏，她脸上血色尽褪。

林铮忍无可忍。

“林佳艺，你够了！”

“哥……”

“我只说一遍，乐琪没有刻意接近我，前几天在拾忆，我送九哥来医院看他朋友，偶然才发现他的朋友是乐琪。”

“不可能，她就是故意的。”林佳艺已经认定了，“一定是她知道你和九哥是好朋友，所以才故意接近九哥，来个曲线救国。”

林铮的脸色彻底冷下来，“我和乐琪一起长大，她什么性子我比你清楚，佳艺，不要这样恶毒的揣测乐琪。”

“……”

林佳艺像被伤到了，她踉跄着退后两步，眼底刚止住的眼泪又浮了出来，“哥，你说我恶毒？”

林铮揉揉脸，“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

冲动之下说出来的才是实话吧。

林佳艺看看林铮，又看看以保护者姿态守在床边的封九辞，眼泪终于又落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地都向着她……明明是她霸占了我十五年的人生，也是她抢走了我的父母和哥哥，同样是因为她，我和妈妈永远也不可能像别的母女那样亲密交心。”

“因为她，我被折磨奴役了整整十五年啊。”

“……”

林铮辩驳，“佳艺，要怪你就怪乐琪的亲生父母，是他们看我们家条件好，起了歪心思，把你和乐琪互相调换，导致你们人生的前十五年错位了。但你不能怪乐琪，当年她也只是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凭什么承受你的怒火。”

“就凭那是她亲生父母犯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