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彦急匆匆回到了单位,然后把技术部的骨干叫来,大家伙儿一起开了个会。许世彦就把许海源的那套说法搬过来,跟大家伙儿说了。众人一听,真有点儿醍醐灌顶的感觉。“这主意行啊,我觉得可以。销售部给过来的反馈,还真就是这样,食用方法越简单、口感越好的产品,销量就越大。咱去年不是赠送了挺多新产品么?那个鹿鞭膏、鹿鞭丸。人家反馈说效果还行,但是吃着麻烦,所以订货不是很理想。反倒是人参精华饮液,还有人参气血饮,这两种当时做的是口服液性质,那边给过来的反馈可以。”韩立民是综合厂的负责人,这些产品多数综合厂出产,所以他最了解。销售部反馈回来的信息,韩立民和技术部当时还挺纳闷儿呢。那鹿鞭丸用料非常好,鹿尾、鹿肾、鹿鞭、人参、杜仲雄花、牡蛎干等十数味药材。采取传统制药工艺,粉碎、研磨、配比,最后制成一颗一颗拇指大小的药丸,每一丸正好是一次的用量。鹿鞭膏的配方也很好,就是剂型不一样,最后熬制成膏。用玻璃瓶盛装,还特地给配了勺子,每次喝一勺就行。明明这两种产品的效果非常好,可就是订单量不算高。反倒是那种口服液,订单量要好一点。当时技术部看见反馈回来的信息,都觉得特别奇怪,还说这肯定是老外不懂,不知道啥是好东西。可如今看来,不是这样,而是他们没有代入国外消费者的思维,把人家都当成本国人了。国内老百姓从小就接触这些,他们知道丸散膏丹这是正常的剂型。吃药丸的时候,大的要分开,不能整个儿吃。用膏方的时候,舀一勺用水冲开喝。可能,国外人不习惯这种,他们更喜欢一些简单的操作。口服液最起码不用费心思,插个管儿就能喝了。而且,那些黑乎乎的药丸、药膏,可能感官上就给人一种不好喝的感觉。人家没用过,肯定没兴趣。“那要是按照许海源说的意思,把各种药材,通过超微粉碎技术全都粉碎了,再提纯。然后制成冲剂,或者压成药片样式,说不定还真有用。冲剂一次一包,用热水一冲就行。药片儿样式就更简单了,随时吃随时倒出来两片儿就可以。还别说,这真是个办法。”韩立民觉得,这个提议确实可行。“那要不然,咱就试试呗?反正配方还是那个配方,只是改一下工艺流程,这个又不难。”大家伙儿都跃跃欲试。要是真照着许世彦说的来,好像工艺更简单了,像那种古法熬制膏方,实际上更繁琐更费事。“行,那就大家伙讨论一下具体工艺流程,然后咱明天先试一下。明天我赶紧往上报备一下,看看上面能不能给办个加急手续。”之前的鹿鞭丸、鹿鞭膏都是经过了认证的。目前国内对这一类产品的界定并不明确,管的不像药品那么严,审批手续也简单。现在只是更改工艺,不更改配方,应该能很快就通过。最好,能赶在春交会之前批下来,他们只要能带一批样品走就行。“那这样,我们去药厂的冲剂和片剂车间看一看,然后再跟那边的老师傅咨询一下。”韩立民也是个急脾气的人,这会儿哪里还坐得住?立刻带着技术部的这些人,往药厂去。要改剂型,原本的工艺流程也得修改。韩立民等人对这个没太有把握,眼下时间又短,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研究上。所以最快捷的办法,就是去药厂请教。药厂现在订单不少,白天晚上两班倒,晚间也上班。当初药厂开工时,许世彦从别的药厂挖过来好几个精通制药工艺的老师傅,加上厂里这些工人也都去学习培训过。经过这一年多的学习磨合,厂子里的技术工人都已经掌握了最先进的制药工艺。韩立民带人,直接找到了药厂坐镇的老师傅,跟人家讨论了一下。药厂那几位老师傅,都从事这个行业很多年了,一听就懂。随即给韩立民他们出了主意,怎么改进工艺流程,有那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等等。经过一番讨论,技术部的人终于确定了新剂型的工艺流程。然后第二天,韩立民就带着人,借用了药厂的制剂车间先简单试验一下。经过很多次试验后,最终工艺流程确定,产品的各项参数也达到了技术要求。韩立民带人修改新产品剂型,许世彦这边则是抓紧时间上报。省里领导知道此事关系到接下来的春交会,于是决定特事特办,先给审批,后续再补其他手续。得到了省领导的允诺,许世彦赶紧找地方定制包装。压片糖果简单,塑料瓶加上外面纸壳包装就可以。当然,这包装得整的漂亮点儿,还得印上多国语言的说明。固体饮料的包装,里面是小条塑料易撕包装,外面定制小礼盒,也是制作的非常精美那种。忙忙叨叨的,好歹赶在春交会之前,新剂型的产品终于出来了,相关审批手续也全部到位。这一次为了等新产品,许世彦没能太早出发。四月二十号,才和郭风华一起坐飞机赶往羊城。到羊城后,先是去看了自家店面的工程进度。还行,目前外墙什么的都完事儿了,正在做内部装修。按照许世彦和苏安瑛原定计划,一楼整个儿留作店面,二楼往上当旅店,地下室做库房。后面小院也盖了二层楼,留作员工宿舍啥的。反正这边进展很顺利,预计六七月份就能交工,稍微通通风。到八月末九月初,把货都发过来,就可以找时间开业了。店面这边一切顺利,许世彦又赶往宝安那边,见到了正在监督建厂工程进度的苏安瑛、纪同忠、南振东、周庆杰等人。“哎幼,姐夫,你咋来了?”南振东等人一见许世彦,都有点儿惊讶。他们知道许世彦会去羊城春交会,还以为能等着春交会结束了再过来呢,没想到提前赶过来了。“你看你这话问的,咱二姐在这儿呢,二姐夫还能不来?”纪同忠正了正头上戴着安全帽,朝着南振东挤眼睛。他家这三姐夫就是个木头疙瘩,这点儿事都看不明白?二姐夫肯定是想二姐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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