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就在胭脂胡同一百三十七号,进门右手第一间。”
“得嘞,您坐好…………”韩春明用力蹬起了自行车。
韩春明和破烂侯在前边,秦淮茹就骑着自行车跟在后边。
出了黑市一直往南走,三人骑过崇文门,便又转向了西,秦淮茹可不知道,胭脂胡同在哪,她就一直在后边跟着。
她感觉骑了有大半个小时了,可还没到地方呢,她这心里可就嘀咕起来了,这侯老头也真够能走的。
大路上,秦淮茹看见了一个路标,上边写着,天坛就在附近,又朝西骑了十多分钟,秦淮茹估摸着都快到西城区了。
从东城区,骑到西城区,可真是够远的。
前边韩春明从大路上,转头骑向了一个胡同里,秦淮茹看着,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应该是快到侯老头家了。
果然,在胡同里骑了没几分钟,到了一个大杂院前,韩春明和侯老头便下了自行车。
秦淮茹赶紧骑了过去,到了两人跟前,她下了自行车,便朝周围瞅了瞅,这个院子看起来,和她住的地方差不多。
“走,咱进去吧,我家就在里边。”破烂侯说了一句,便背着麻袋进了院子。
秦淮茹和韩春明赶紧推着自行车,也进了院子。
进了大门,破烂侯便朝东边的房子走去,到了屋前他拿出钥匙,便打开了房门。
“二位,进来吧。”
秦淮茹瞧着稀奇,她停好自行车,赶紧跟着破烂侯进了屋子。
“嚯…………”
一进门,秦淮茹可是被惊着了,哎呦,侯老头的屋子虽小,可这里边摆着的东西,可真不少。
墙上挂着书画,周围的桌子上也摆满了瓶瓶罐罐,就这摆着的家具都是好东西,她瞧着家具的材料,可和她的马扎差不多。
可她的马扎才多大啊,就几根黄花梨的木头,再瞧瞧人家的扶手椅,真是不能比。
也是稀奇,她现在也算是明白过来,破烂侯穿得破破烂烂的,是在那掩饰家里的东西呢,要不然,能留到现在可不容易。
“坐,你俩坐。”
破烂侯回到家也放开了,他坐在一旁的扶手椅上,一只脚也踩在了椅子上,他手肘放在腿上,坐姿不雅,可是很得瑟。
他用手指了指屋内,自豪地说道:“怎么样?还成吧?”
韩春明一脸地赞叹,破烂侯这屋里摆着的东西,比关老爷子的可一点都不差,他脸上堆着笑说道:
“长见识了,真是长见识了。”
秦淮茹坐在侯老头对面,这心里可就打起了小算盘,“侯大爷,您…………”
破烂侯一脸的不乐意,“我就不爱听你叫我大爷,我看着这么老吗?你瞧着可不比我小多少。”
秦淮茹:“…………”
真损,她一个不到三十的,怎么还就比他小不了多少了?
“噗嗤”
秦淮茹白了一眼韩春明,然后又赶紧堆着笑跟侯老头说道:“侯哥,侯哥,叫您侯哥还不成吗?您看,我的那件东西?”
破烂侯也不爱听这个称呼,“你叫破烂侯就是,你等着,我去屋里给你拿东西。”
嗨,秦淮茹心凉了半截,就侯老头这抠门的样,能给她什么好东西?
“侯哥,这屋里的东西,能让我挑一件吗?”
秦淮茹说着,眼睛就看到了,她右边桌子上的一件木盒,她瞬间就来了兴趣,她低头仔细看了看。
盒子里有一行字,她看着不由得就读了出来:
“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予独爱出淤泥而不染,长春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