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房间门被呯的推开,他的耳朵被母亲揪住了。
“你个败家仔,煤油灯里煤油点完了,就开着手电筒看书,一个晚上把手电筒里三节电池油都耗完了。”
潘小章挣脱了:“哎哟,痛死了,把我耳朵揪出血了,大不了今天我买回三节电池给你。”
邹秀花气得直跺脚。
“你这个败家仔,好像还不该说你一样。”她去厨房找了那根烧火棍,准备好好教训他。
被潘大章拦阻住了。
“妈,至于嘛,这个不是什么大问题,批评几句就行了。不要动不动就打他,他现在12岁了,打多了会起逆反作用的。”
前世时,母亲也是这种作法。
在小事上上纲上线,在大事上却抱着无所谓态度。
外面正在晾晒衣服的温小芹也走进来劝说:“小章,跟你妈认个错,下次注意,不再犯就行了。”
潘小章连忙说:“我保证下次不再这样了。”
邹秀花也顾忌温小芹在家,怕影响不好。
于是警告潘小章:“你自己说的呀,下次再犯,老帐新帐一起跟你算。”
这时厨房煮的面条也熟了。
虽然潘小章经常挨母亲打,但吃的方面也从来不会亏待他。
每人一大碗面条,每人碗里都有二个煎熟的荷包蛋。
这个年代的鸡蛋,真正的是绝天然的,吃的是青草和菜叶。
还有外面竹林中的虫子。
潘大章家的鸡鸭,白天会从狗洞跑出去,溜到后面树林草丛觅食。傍晚才自己跑回家。
生的土鸡蛋和土鸭蛋,个个都是口感香嫩,没有蛋腥味。
里面蛋黄和蛋清界谓分明。
温小芹悄悄对潘大章说:“我把蛋黄给你吃,好不好?”
“为什么?你嫌蛋黄不好吃?”
“不是,我从小吃蛋就只吃蛋清,不吃蛋黄的。”
听她这样说,潘大章把自己碗里两个鸡蛋的蛋白夹给了她。
“我正好相反,只吃蛋黄,不喜欢吃蛋白。”
吃过面条,来到碾米厂。
开始有人挑稻谷来碾米了,孙月庭也把拖拉机开了过来。
黎卫国也赶到了。
潘大章来到村委办公室,看见潘育財早早赶到了。
其他人还没上班。
潘大章拿出一瓶冈泉酒送给他。
“叔,送你一瓶酒喝。”
潘育财不抽烟,但是爱好酒,是村里有名的酒鬼。
经常走路去甫钱镇赶墟,喝得烂醉如泥回家。
有时走到半路,找棵树底下,头一歪便是呼呼大睡。
家里人见他赶墟傍晚都没回家,便会沿途寻去,找到他把他扛回家。
潘育财看见酒,眼睛为之一亮。
“后生崽真会做好,知道我喜欢喝酒,就送我酒。”
这冈泉酒在本他算得上是好酒,百货商场都卖一块五一瓶。
他平时只喝三毛钱一斤的米烧酒,哪里喝过这么顺滑润喉的好酒。
此时喉咙里发痒,真想扭开盖喝上一口。
“大章,你这是在引诱叔叔犯错呀。”他努力控制平时工作时间不喝酒,因为他一喝酒,控制不住自己呀。
越喝喉咙越感觉发痒,越痒越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