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庞卫农也很是气愤。
但要说最气愤的还是李向南。
此刻,他只感觉到胸膛里一腔怒火就跟火山喷发似的,烧的五脏六腑都跟着滚烫无比,血液里好似每一只细胞都在散发着汹涌的怒意。
他咬了咬牙关,一言不发的来到自己房间,跪在地上把床铺上的紫匣子打开,郑重的将金针袋斜挎着绑在自己的腰腹间。
“大哥你……”李援北不明白这个时候大哥要做什么,很是忐忑。
李朝东瞧见自己大哥沉默的可怕,也很是忧愁,拉着李向南说道:
“哥,你还有大好前程,这次你就不要出面了,我怕出事,影响你……”
李定西不会说话,但也拉着李向南的衣角不肯让他出去。
门口站着四个人,张敬阳也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三个小辈仰着头盯着他。
李向南眯了眯眼睛,第一次露出如同鹰隼般危险的光芒。
他揉了揉李朝东的脑袋,看向三人轻喝道:
“你们要记住,前程、工作、金钱,这些东西跟爸妈的性命、家族的尊严一比,一文不值!
有我李向南,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们李家!走!”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身后紧紧跟着王二狗李建设李团结庞卫农。
“小田,你去告诉大爷爷,今天李家跟曹家的恩怨,要一刀两断!去叫村里人过来看热闹!去!”
“好!”李有田转头就走,十来岁的他虽然不懂人情世故,可已经懂了什么是仇恨。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张敬阳被李朝东扶着,在后头紧紧跟着,看李向南如此沉默的样子,能够清晰的感知到他一举一动里压抑着的怒火。
便赶紧询问事情情况,“援北,朝东,这咋回事?这个曹大强是什么人?咱们李家跟曹家到底有什么事情?”
“哼,曹大强……就是个村霸,无赖!村里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就没人不讨厌他的!”
“这些年,仗着自己身高马大身体强壮,经常欺负村里的人,而且为人懒惰贪小便宜,咱大队大家伙儿都在挣工分劳动,一起分粮食!
他可倒好,非但干的最少,回头分粮食的时候却要求跟大家伙儿一样!真是把无耻发挥的淋漓尽致!”
张敬阳的脑海里立即出现了这么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心中也很是生气,
“那这个曹大强怎么跟咱们李家有恩怨呢?”
“张大哥,你不知道!”李定西这会儿气的也说话了,
“那家伙最喜欢惹是生非,把村子里搅的鸡犬不宁,我二妈瞧不过,就去县里状告他,把那小子搞进劳改所改造了两年……”
“原来如此!”张敬阳恍然的同时,又对朱秋菊这种疾恶如仇的精神感到佩服。
村里的人估计在这个曹大强的淫威之下,很多人选择了忍气吞声、得过且过,可只有朱秋菊主持正义,主动揭发了曹大强的劣行。
这么个无赖村霸肯定对李家仇恨无比。
“呵呵,你要是以为他劳改完了改过自新就错了!
那家伙回来之后非但没改,还变本加厉了!
今天占王家的地,明天借张家的锅,巧立许多名目对村里人巧取豪夺,事情做的极其隐蔽……
这样的人在咱们李家村,真是我们的耻辱!”
李援北说起曹大强便是一股恨之入骨的表情。
“既然劳改了一次,那就能劳改了第二次,村里人为什么不举报他啊?”张敬阳很是愤慨。
李援北义愤填膺道:“村里但凡上了年纪的人,不管是大队书记富根还是李家的王家的张家的,甚至他们自己曹家的人谁没说过曹大强?
可是有用吗?曹大强比谁都凶狠,一度放狠话出来说谁管他的事儿,就跟谁同归于尽,他丧心病狂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张敬阳默然,神情惊愕。
李朝东皱眉道:“张哥,这事儿说起来太复杂了!回头我慢慢跟你说,我先走了,你赶紧跟过来,我得帮我哥打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