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余天合作的最初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增加销量,超过一厂二厂,在年底的竞选上获得高升的可能。
“...”
他还是沉默不语。
这是正常社会,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就算是服软赵家人,恐怕也不算对不起余天吧?
再者说。
昨天他还亲自问过余天是否有十足的把握。
但余天什么都没说,只是光凭一张嘴信誓旦旦的保证,完全没啥说服力。
苟爱民又想了想大领导和老李。
要是他们能站在余天这边的话,事情倒是有解决的可能性。
可他又拿不准。
心乱如麻,浮想联翩。
直至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对秘书道,“去去去,你出去,别在我这儿瞎嚷嚷,让我冷静冷静!对了,要是余天带人来找我的话,你就说我不在,呃...随便找个理由,反正我现在谁也不想见,我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着重思考一下...”
秘书无奈,只得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起身离开。
门关上。
苟爱民连续抽了三根烟,随后站起身,看向窗外。
他的窗户正对厂门,景色一清二楚。
不多时。
他正思考间。
就见余天的车从远处驶来,停在门口。
车没被放行进来。
秘书下了令,将余天拦在外面。
“...”
苟爱民连忙缩到墙角,只探出半个头来,偷偷朝下面看去。
有那么一瞬间。
他觉得自己还真是对不起余天。
回想起之前在幸子衫大卖之后信誓旦旦哥们义气的话语,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背叛?
应该算不上。
不义?
为己不为私。
到底是什么,他一时也形容不出来。
情感还是利益,这两个简单的词汇已然化成天底下最难选择的问题,在他脑中疯狂盘旋。
他继续偷偷看着。
直至余天翘首往自己这边看了几眼之后,他方才完全隐藏身形,瘫软一般坐落在椅子上。
“呼...”
点燃一颗香烟,他只抽了一口,便把手随便搭在椅子边儿,任由香烟自燃。
“算了算了...”
他仰望棚顶,失魂落魄,喃喃自语,“李秘书说的没错,我和余天充其量算得上合作关系。我们俩因为利益走到一起,这感情不过是大家平时一起嘻嘻哈哈促成的虚假情感...”
人总是在想要做一件心里不认同的事时,找出一些理由来强行说服自己,苟爱民也是如此。
在这场情感与利益交织的争斗中,他现在还是选择了自保。
“以后再补偿吧...”
他又点了根烟,喃喃道,“之前你小子不也是上我这儿空手套白狼吗,这次我...唉...我...”
砰砰砰。
正在这时。
秘书敲门走了进来。
苟爱民心气不顺,愠怒道,“不是让你别来烦我吗?”
“厂长...”
秘书关上门,快速凑到近前,双手杵着桌子,大喜道,“没事儿了,啥事没有了!你别愁眉苦脸的,该忙啥忙啥吧!”
“啊?”
苟爱民大惊失色,“啥意思,难不成是老余把这件事摆平了吗,他的力量也太大了吧?”
非也。
余天岂能现在就摆平?
“不不不!”
秘书继续笑道,“余老板通情达理,他让保安队长给你捎句话儿,他说让你别担心,也不用出货,先保证自己的安全。至于纺织布料等等,他完全不用咱们操心,他说他自有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