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肉吗!那小子指不定又干啥坏事了!和他们比啥?这样吧,下午我也去称半斤猪肉,正巧晚上咱儿子也回来,好好吃一顿,这样总行了吧?”
一提到儿子和吃肉,王春霞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儿子赵小光今年十八岁,上高中三年,即将考上大学,未来一片光明。
在她心中,赵小光和余天对比,有如云泥之别。
她这才露出笑脸,起锅烧水,给赵铁柱热饭去。
反正整个村子里,也只有她儿子学历最高。
这件事,别人家想比也比不了呢!
.....
余天直接去了三哥家。
进门的时候,三哥正在清洗板车。
拉了一路的鱼,板车上有不少鱼腥味。
三嫂也在一旁忙活着。
她眼尖,见余天进来,她踢了三哥一脚,又对余天讪笑一下,转身回屋去了。
“余天来啦?”
三哥心里一哆嗦。
刚才媳妇说的清楚,这板车,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借给余天了,就怕他卖掉。
“忙着呢三哥,我没事儿来看看。”
余天背着手,烧饼拿在后面。
“啊...啊...那啥!那个,那你先坐,翠儿啊,给兄弟拿两个红薯吃吃。兄弟,我正要出门,你要吃啥,就跟你嫂子说吧。”
三哥找个借口,也顾不得洗板车了,往裤子上擦了擦手,抓住铁杆就要走。
这板车虽然老旧,顶多值个三五块钱,但也是他家为数不多的‘固定资产’之一。
“嫂子!不用给我拿红薯!我给你们带吃的了!”
余天见状,心里偷笑,赶紧一把拦住三哥,又对里面喊了句。
话落。
他一甩手,拿出油纸包裹的四张烧饼。
“这是...”
烧饼亮出来,香味一下冲进三哥的鼻腔。
八十年代,也就逢年过节,家家才能勉强吃上点儿肉。
这四张烧饼,皮薄馅大,满满的油水儿。
他贪婪的嗅了嗅,肚子立刻发出咕咕的叫声,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车弄脏了,也还晚了,就当赔个不是!三哥,好借好还再借不难,过两天我兴许还得借车,当然了,也不白借!中午没吃饭吧?烧饼你们拿去吃,我先回家,得空再过来。”
余天笑笑,把烧饼放在小桌上,和三嫂也作了告别,转身离开。
“妈呀...这咋回事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诶呀我的天呐!”
三嫂的眼睛可尖了。
跑到桌旁时,她手里还攥着两个用来打发余天的红薯。
这么多年。
只有余天到他们家来借东西的时候。
她们还从来没见过余天主动送过来啥。
要说还礼,也是李婉柔偶尔拿些不值钱的青菜和土豆。
这满满肉馅香喷喷的烧饼,还是头一遭。
“这...先吃,吃完了再说!”
三哥有点儿忍受不住诱惑,给三嫂分了张烧饼,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吧嗒吧嗒吃了个满嘴流油。
“你说...他是不是打啥别的注意呢?刚才我听他说,还要借车?”
三嫂擦擦嘴边的油渍,嗦着手指。
“借就借呗,我感觉咱这表兄弟,这两天好像是变好了...”
三哥把剩下的两张烧饼好好保存起来,准备晚上再吃。
他们俩没孩子,好东西也不想一次吃完。
“嗯...不好说,不好说!”三嫂频频摇头,“他鬼主意多得很,你先别急着答应,等他再出门时,我去找婉柔聊聊,探探口风再说。”
她们两人商量着余天的事儿。
余天也回到了家里。
钓鱼不是长久之计。
他得换个别的法子。
“婉柔,我睡会,晚上叫醒我,我去芦苇荡那边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