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个垫背的呢。
马长山带着杨沉鱼,以及俩孩子是三点来钟才到的。
俩口子一进门,就被杨贲埋汰说:“你俩是等我们做好了,专门来吃的吧?”
杨沉鱼一屁股坐下来,占的是原本属于马长山的座位。
结果马长山只得站着了。
家庭地位一下子,尽显无疑。
直到老支书一瞪眼:“帮厨去呀!咱一帮老爷们的,你凑什么热闹?”
杨沉鱼看了一眼马长山,这才不甘心地去了灶房。
马长山悻悻地坐下来,特地给众人上了一圈的烟。
五点来钟,天将将要黑。
老支书家的年夜饭,在五千响的鞭炮声中开始了。
最后端上桌的水煮鱼,刺啦啦地油花还在冒着未完的热气,几个孩子却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老支书端起盛满茅台的酒盅,略显草率地提了第一盅。
喝完之后,老支书夹了块卤鹅,孩子们的快子便飞快地伸入水煮鱼中,大捞特捞。
年夜饭很是丰盛,更盛往昔。
但在吴远和杨落雁看来,多少有些习以为常了。
加上杨落雁俩手冻的通红,如今还没缓过劲来,所以没怎么伸快子。
这不对比不知道。
在自家土暖气、自来水的环境里做饭,跟在娘家这冰天雪地里做饭,体验差别大了去了。
捂了半天还没捂热,其他人却不停地叫她夹菜吃菜。
杨落雁只好把俩孩子从刘慧手里接过来,趁着照顾孩子的机会,把冰凉的手夹在孩子的腋窝下面暖暖。
小孩子的火力就是壮。
没过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年夜饭的气氛也跟着热烈起来,大嫂李云边吃边说杨沉鱼道:“大姐,你刚才在厨房可有些生疏,一看就是很久没做家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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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长山感同身受,看了媳妇一眼,却没敢说话。
转头一脸幽怨地看着吴远。
吴远举起酒盅,趁机敬了他一个。
杨沉鱼大言不惭地道:“都是为了这个家,家务谁做不是做?”
大过年的,这个话题可不兴多聊。
杨贲立刻岔开话题道:“妹夫,你说说明年有什么打算?让我们也听听,长长见识。”
吴远正闷头吃着卤鹅呢,范大厨的手艺真不是盖得。
哪想到话题又回到自己身上了。
“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就是盼盼家具厂做大做强,顺便上海那边也继续发展下去。”
杨贲抓住关键,追问道:“依你这意思,明年形势肯定比刚过去这一年强?”
吴远嘴里吃着卤鹅道:“那当然,过去这一年,乌烟瘴气的,大家也都感同身受的。”
杨贲点头道:“没错,这点我们是感同身受了,可新的一年,1990年,你怎么就对它这么有信心?”
吴远打了个哈哈道:“纵观世界风云,风景这边独好。”
杨贲有些不尽兴,还想着多问两句。
却被杨支书打断道:“今年已经这么差了,明年再差能差到哪里去?再说了,去年那么差,小远不是照样有机会在上海发展壮大?”
年夜饭不知不觉吃到了7点来钟。
电视里开始播报新闻联播。
很快,老人家在上海考察讲话的新闻画面,出现在众人眼前。
杨支书眼前一亮,看向吴远,眼里尽是意味深长。
只有杨贲依旧懵懂道:“妹夫,还真让你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