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苗苗瞄了眼舅妈的方向,默默地点了点头。
于是等到杨落雁回来,吴远直接把自己碗里的俩荷包蛋拨到了对方碗里,然后当即宣布:“从今天晚饭起,咱家每顿饭必须有鱼或者有肉。这个事儿就交给苗苗办,钱从你舅妈那儿支,每天10块钱。”
“知道啦。”杨落雁一边应着,一边闷头把荷包蛋往丈夫碗里拨。
结果被吴远拿筷子拦住。
“我碗里有。”杨落雁还坚持道。
吴远更加坚持:“有,你也留着。按照你现在的营养配额,至少得吃三个。”
最后杨落雁还是挑了一个给熊文,自己只留了一个。
吃过中饭。
吴远推出二八大杠就往外走。
边走边对杨落雁道:“媳妇,今晚我跟爹清账,那钱你帮我准备好。”
杨落雁点点头,“知道了,早点回来。”
骑车离开家,吴远直奔自己那位于村部的工场小作坊。
一路上遇见不少熟人,都热情地打招呼。
有的甚至要下车来,撒根烟,聊上两句。
就这样,半个钟头后才到工场。
一到工场,才发现老代和池师傅闹得并不愉快。
果然这工场离不了自己。
吴远把俩徒弟叫来问问情况,竟然是因为电刨的使用产生的矛盾。
于是就吩咐赵宝俊:“你们平时多留意留意,工场还缺什么工具,报给我,我来买。”
然后分头找老代和池师傅谈话,开解一下,然后宣布:“工场准备再买两床电刨,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提。”
咱工场什么条件?每人一台专用电刨?
不过看着吴远认真的表情,又不像是说假话。
俩人顿时觉得自己心里那点别扭,实在算不上什么了。
谈完话,留下一条烟,吴远直接到隔壁的村部找杨支书。
碰巧杨支书就在那儿,把老头子激动得差点踹他一脚。
吴远连忙扶住老头子:“爹,我不是怕你踹。我是怕你摔!”
村长老许头和村里李会计都在,登时哈哈笑成一片,纷纷出言调侃杨支书。
“老杨,我觉着你这小闺女婿,比你家俩儿子成气多了。索性你那点家产,也别给儿子了,留给他吧。”
“我看也是。”
不等杨支书回应,吴远就果断给二位散了根好烟道:“许伯、李叔,可不敢这么说。爹的家产,自是留给他们老两口养老。咱做小辈的,不图那个。”
老许头接过烟,借了吴远的火,猛吸了一口道:“就冲你能说出这话,就果真比他那俩儿子强!”
李会计支支吾吾地猛吸了口烟,直点头。
“别听他俩的。”杨支书一把扯过吴远,溜达到院子里的槐树底下,往地上一蹲。
活脱脱一老农。
吴远也是入乡随俗地一蹲,顺便替老丈人点着了烟道:“爹,劳烦你通知一下,今晚那些红砖、沙子、水泥、木头的钱,统一清账,你替我做个见证。”
杨支书点了点头:“行啊,比我想的早。有出息!”
“有再大出息,还不都是仰仗爹你的支持?这段时间,要没你跟妈照应落雁那儿,我能放得下心在外面闯荡……”
“行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杨支书打断他道:“晚上早点过来,咱爷俩弄两盅,说说掏心窝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