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觉悟,吴远不由笑了:“你这脑瓜子,死性的狠!厂子里用谁不是用?苗红那是出力挣钱的,能影响什么发展?总之,你俩商量。商量好了,随时跟我说。”
同马明朝聊完,吴远看向窗外的麦田。
田里的麦苗都稀疏了不少,顶多有原先三分之一的密度,而且还夹杂着不少死掉发黄的麦草。
就这,还指望什么收成?
恐怕连口粮都收不上来。
好在今年淮河下游的第一场水灾算是过去了。
从眼下到七月底,和往常的夏天,没什么两样。
银色桑塔纳在盼盼家具厂门口停了车,吴远推门下车,跟媳妇拜了个拜,目送着车子远去,随即才大步走向家具厂大门。
传达室的老苏早就遛遛地跑出来,老脸上笑成一朵花道:“哎呀,老板,可有日子没见你了。”
吴远散了根华子给老苏道:“你们老俩口,一向可好?”
老苏笑呵呵地接过华子道:“好着呢。”
“儿子、儿媳妇没再给你们脸色看吧?”
老苏脸色一板,“有吴老板给我撑腰,谅他们也不敢!”
跟老苏挥别,吴远直奔办公楼。
副厂长办公室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果然二叔杨国柱是一如既往地早。
吴远走到门前:“二叔,感冒了呀?”
杨国柱一抬头:“哎,你来了。”随即才说到自己道:“没什么事,我这小感冒,吃点药就好了。”
吴远又问:“那你开药了吗?”
杨国柱被问住了,立刻岔开话题道:“那什么,沉鱼比我感冒得还严重,不还是坚持来上班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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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远疑惑道:“她会来那么早?”
杨国柱难得说了句公道话道:“这半拉月来,她都到得比我早。”
吴远伸头往市场部经理办公室一瞧,好家伙,一张苍白的脸,正瞪着俩眼睛,看着自己。
要不是没绷住,一阵勐烈的咳嗽袭来。
那一幕,真能吓得吴远夜里做噩梦。
“怎么累成这样了?”吴远是百思不得其解道:“快别忙活了,咱们去医院吧!”
这脸色实在太吓人了。
杨国柱也伸头一望,吓了一激灵道:“沉鱼这确实够严重的,肺管子都要咳出来了。”
吴远这边已经着急地叫人了:“招娣呢,招娣?”
杨沉鱼一起身,忽觉一阵眩晕,只是在晕倒之前,指着食堂道:“招娣去吃早饭了。”
吴远一把将大姨子扶住,在椅子上做好。
另一边杨国柱已经开始用厂里喇叭叫人了。
几分钟后,徐招娣开着白色桑塔纳停在办公楼门口。
吴远一把将大姨子拦腰抱起。
结果杨沉鱼还下意识地因为不好意思,挣扎了两下。
直到被吴远一喝:“别动,”立马乖乖地不动弹了,任由吴远抱上了车。
杨国柱从办公室里找出条毯子送过来道:“用这盖着点,防止路上冷。”
吴远接过毯子道:“二叔,你也跟着一道看看,开点药吧。”
杨国柱还想往回缩,却已经被吴远拉着上了车。
反正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撵。
只是他这刚回厂里,就遇上这事,也实在是太刺激了。
二十分钟后,赶到县医院。
吴远发现杨沉鱼都开始打摆子了,这是硬撑了多久,拖得这么严重?
然而现在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吴远也顾不上大姨子小姨子,抱上人就忘急诊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