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丈夫提起建立分厂、产业转移的事儿,杨落雁蹭地坐起身来,颇有共鸣地道:“最近我也在琢磨这事呢。主要是这段时间连番着下雨,运输上的问题给闹得。”
这倒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不同的诱因,导致同一个决策结果。
不仅如此,媳妇甚至有了初步的想法道:“我觉着上海就不错,营商环境、政策配套,各方面都是第一选择。”
吴远也不由点点头:“上海这方面,确实没得说。”
加之俩口子在上海也算是经营了不短的时间,人脉各方面不至于从零开始。
俩口子颇有共鸣地聊了一会夜话。
杨落雁一时心神失守,就让丈夫钻了空子……
转天就是27号。
俩口子在家休息了一天,今儿都要出门上班去。
所以就都起得很早。
吴远这一起来了,自然不可能让楼上的外甥外甥们睡懒觉。
一个两个地全都被叫了起来,排着队地在楼上楼下洗手间里刷牙洗脸。
杨落雁在楼下准备早餐。
每人一杯的冲泡奶粉,连带着馒头小菜,水煮鸡蛋,荷包蛋。
省事又营养。
不多时,刘慧带着草帽匆匆过来了。
瞧见外孙和外孙女成功地融入一帮孩子们之间吃早饭,不用大人操心,生生地遏制了自己忍不住上前喂饭的冲动。
与此同时,一股澹澹的失落在内心油然而生。
不多一会儿,宋春红就早早到了。
不同于昨日的初来乍到,今天的宋春红恢复了以往的朴素着装。
杨落雁连忙招呼宋春红吃饭。
宋春红浅浅地婉拒道:“吃过来的,杨厂长你千万别客气。”
说完,趁着早上这一会日头还不强烈的功夫,拿起水井边泡透了的稻草,将院子里的几株葡萄树,一枝一蔓地整理起来。
该修的修,该剪的剪,该捆的捆,该吊的吊。
看起来全无章法。
但经过她这妙手处理一番,再看向葡萄架子,自由伸展之余,竟有一种整齐的美感。
杨落雁吃完早饭,走过来一看。
她虽然没功夫跟宋老师学了,但看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就听宋春红介绍说:“这葡萄,就跟教孩子们一样。因地制宜,因材施教,只要引导得好,每条枝蔓上都能结出硕果。”
杨落雁一怔,觉得很有道理。
只是这话的味道,总有些似曾相识。
等到自家丈夫吃完出门,过来打招呼要走时,她才骤然醒转。
伸手就在自家男人腰上掐了一记。
虽然没用力,但依旧让吴远感觉莫名地冤枉。
我怎么了我?
一早上可都是你亲自招呼人家宋老师的。
我这临出门了,过来打个招呼,也有错?
但杨落雁给他的眼神里,却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以至于吴远走向院外,拉开车门上车时,都不由们心自问:“我真的错了么?”
银色桑塔纳直奔县城东郊的盼盼家具厂。
以前下雨的时候,泥浆遍地,吴远尚没有觉得。
如今天晴了刚没几天,便有点尘土飞扬的架势,再看向厂子周边的几条道路,被卡车连续碾压,已经初显疲态。
加上还有几条没修的土路,可不就得尘土飞扬么?
吴远不由慨叹,“咱厂里给县里纳了那么多的税,县里也不能光拿钱不做事呀。最起码,这道路建设配套得跟上吧?”
说话间,银色桑塔纳拐到盼盼家具厂门口的路上。
情况这才好了起来,但好得不多。
这事得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