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骨眼上,俩口子找过来,心里指定是因为三姐夫升官这事有些敏感。
如果自己再一不小心地,四姐夫钟振涛那人,还真会觉着,自己瞧不上他。
这不就又转回去了么?
虽说吴远不在乎这点情绪内耗,但能避免的,他还是尽力会去避免。
不为别的,就看在仨孩子的份上。
等到银色桑塔纳赶到自家小楼时,四姐夫钟振涛闷头在小楼廊檐下抽烟,四姐吴芳华则陪着杨落雁,在屋里包饺子。
每次吴远出门的例行节目。
上车饺子下车面。
至于孩子们,全都在电视机前,规规矩矩地坐好。
就连一向活泛的钟文强,也看出了父亲的心情不佳,以至于表现得比谁都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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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远老远就掏出华子来散给钟振涛道:“四姐夫,怎么不进屋坐,在这儿蹲上了?”
钟振涛长身而起,顺便接了幺弟的华子道:“他三姨父今儿没少喝吧?”
“那可不?”吴远实话实说道:“喝了不少,最后还是装醉混过去的。三姐夫走到今天这位置上,是越走越如履薄冰。”
听了这话,钟振涛心说,我也想这样如履薄冰来着?
可形势不允许呀。
吴远知道四姐夫心里想的是啥。
但人各有命,这事吴远也没办法打包票。
熊刚这事,他是帮了不少的忙不假。
但归根结底,还是在于三姐夫平时就打下了基础,顺利接上刘局这条线,以致平步青云。
这种经历,不可复制。
只是这话,吴远不好明说。
因为不管怎么说,都像是推托之词。
他可以不在乎钟振涛心里怎么想,但也不想主动破坏眼下这尚算和谐的大好局面。
于是话锋一转,透过玻璃门,看向钟文勇道:“四姐夫,如今几个姐姐家的事,最让我挂心的,就是文勇这腿了。”
一听这话,钟振涛当时就叹了口气,连带着志气都比先前短了几分道:“要是能治好文勇这腿病,让我回去捋牛尾巴耕地,我都愿意。”
你这样说,今晚这话就好谈了。
吴远心下轻松起来道:“放心吧,四姐夫,文勇这腿,我一直留意着呢。现在就缺一个好的时机,得让孩子再蹿蹿个儿。等差不多定型了,咱就立马托人做手术。”
钟振涛俩眼顿时泛起希翼之光道:“真的吗,幺弟?”
吴远点点头。
响鼓不用重锤。
这事他一直放在心上,不用什么豪言壮语来表态。
反倒是钟振涛神色一暗:“手术应该要花不少钱吧?”
听到这话,吴远一点也不意外。
甚至正中他的下怀。
“四姐夫,文勇这手术费,你跟四姐就不用操心了。家里能挣多少钱就花多少钱,我只希望,将来能尽可能对文强和文雅公平点。”
前世最受委屈的,其实是文强。
但文雅也不是毫无牺牲的。
虽说后来,仨孩子大了,都对四姐俩口子一样孝敬,也对小时候的待遇表示理解。
可人终究心里会有点芥蒂。
如今吴远有这个实力,就希望尽量避免这样的事情重新上演。
而且这时候,他跟钟振涛提起这事,不是为了说明,自己会出多少多少钱。
而是让他明白,自己对于四姐家的事,一样上心,一样放在心上。
钟振涛能明白这一点,就算他今晚这话不白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