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刘慧抢先道:“他们家三天两头这样吃。”
李云愕然道:“真的?什么家庭才敢这样吃?县长家都未必有这阔气吧。”
杨贲没心没肺地搓搓手道:“这么丰盛的好菜,必须整两盅。”
话音刚落,就见吴远拿着一个白瓷瓶出来了,上面还贴着他眼熟的红标。
“不会是……不会真是茅台吧?”
“妹夫,这个太贵了,留着过年喝。咱哥俩喝,就随便点。”
吴远直接坐下来,三下五除二地开了瓶盖道:“没事,大哥,家里还有两箱。你要是喜欢,一会带两瓶回去。”
“啊?”杨贲这回算是体会到跟媳妇同样的心情了。
眼见吴远给自己倒酒,连忙拿手挡着把着,生怕洒出来一星半点的。
不过杨贲一向有谱,对于好酒,他也不贪杯,浅尝辄止。
更不可能连吃带拿的,临走时真带上两瓶回去的。
同时他心里也暗自上了心。
下回再来妹夫家,不能再用盗版录像带充数了,至不济也得带瓶茅台来。
午饭过后,送走大哥大嫂,吴远骑着二八大杠出门了。
俩孩子吃饱了都睡了。
孩子姥姥也终于有机会摆弄录像机,挑了红高粱恶补起来。
杨落雁也陪着看了。
吴远就不往前凑活了,干脆直奔村头的老董家。
今天他家杀猪。
自家割草拌糠养大的,没用什么饲料,肉质比养猪场不知道好多少。
吴远准备去弄点回来,当年货备上。
年关将近。
再不能像去年那样过得紧紧巴巴的。
丰衣足食是必须的。
赶到董家门口,院里的猪吼声已经弱了下来。
可怜的猪猪脖子下面,一盆满满的猪血,正在细盐的作用下,发生微妙的变化。
“哟,吴老板来啦?”主家董大成趁机松了猪蹄子,在身上随便抹了抹,就要到处掏烟出来。
吴远连忙摆手:“不抽不抽。”
随即问道:“大成哥,还有什么剩下的?”
董大成跟大姐吴淑华同年人,两家又是平辈论交。
所以吴远叫对方大成哥。
只是董大成以往都叫他吴老七的,如今不动声色地就换成吴老板了。
好在称呼虽然变了,热情还没变。
“你想要,肯定先仅你来。”
“那我不客气了,来一根后退,半扇里脊。还有这猪血,也给我吧。”
一口气要这么多,把董大成惊得脑子转不过弯来:“你家娃儿也能吃肉了?”
言下之意,你家就两口人,用得着囤这么多肉么?
吴远连忙解释道:“大成哥,我是真心想要这么多。毕竟离过年长着哩,天气又冷也坏不了,早晚都能吃完。倒省得我一趟趟上乡里买了。”
“那行,一会我找人送你家去。”
“多少钱,你直接跟我媳妇说。”
就这样,今天董家杀猪,明天代家抽鱼塘,后天张家宰羊……
东屋里很快挂满了猪腿、羊腿、青鱼、黑鱼和鲫鱼,冰箱里也跟着塞得满满的。
看得刘慧是直摇头。
当年还没下乡的时候,搁城里的老家过年,也达不到这个条件哪!
这俩小辈的生活也太奢侈了。
好在随着年关临近,吴远又送出去不少年货。
老丈人家得送吧?
师父家得送吧?
三姐家也不能落下。
水利局刘主任那也得联络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