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
下回真有合适的机会,在王县长和裘县长之间,吴远肯定倾向于选择后者。
回去的路上。
晚风吹来稻田收割的草香,给人一股子踏实的味道。
杨沉鱼却觉着这风吹进怀里,有点凉了。
直到吴远从车门的储物格里掏出件薄毯扔给她。
一路回到北岗。
宾利慕尚先把陆援朝送到招待所,再分别把杨沉鱼和朱秀梅送回了家。
最后才回到梨园村的吴家小楼。
如此一来,吴远到家时,都快十点钟了。
所以等他推门下车,发现等在门前的不是别人,而是老丈人杨支书,登时一脸意外。
“爹,你咋还没回去呢?”吴远边掏烟边道。
杨支书摆摆手,拒绝了他的华子道:“不抽了。听说你明儿要走,我就多等了一会。”
“其实也没什么事,这年头有事也能在电话里说的。”
说着就把吴远往家里让道:“你快回去,洗洗睡吧,明儿还要起早去上海的。”
吴远就手招呼马明朝道:“正好把我爹送回去,送到家门口。”
马明朝连忙保证道:“放心,老板,保证送到家门口。”
兴许是离别在即的,吴远发现老丈人上车的身形有些句偻。
其实以宾利慕尚的高大宽敞,完全不必如此。
等到宾利慕尚在门口打了个转,带着老丈人离开,吴远这才关上大门,揽上披着外套的媳妇杨落雁,转身回屋。
进到小楼,刘慧站在楼梯口,问了一句:“回来了?没事吧?”
吴远连忙应和着这份牵挂和关心道:“妈,没事。”
刘慧转身上楼,边上边道:“你俩也早点睡,今天喝了两顿大酒,晚上尽量别折腾他。”
前半句话是说给俩人听的。
后半句话却是说给闺女一人听的。
听得杨落雁脸红到脖子根道:“妈!你说什么哪……”
刘慧却是不吃闺女这一套道:“我说什么?你心里知道。”
耳听着刘慧上了楼,关了门,杨落雁转过头来,看见自家男人在痴痴地笑。
当下忍不住气恼道:“笑笑笑,笑什么笑?先把这蜂蜜水和果盘吃掉,吃完一会去洗澡。洗完澡乖乖睡觉,千万别碰我。”
吴远却是放着蜂蜜水不喝,敞开怀抱道:“我这还醉着呢,你最好端起来喂我。”
杨落雁拿他没办法道:“这可是你要求的,不是我折腾你!”
吴远腆着脸道:“就算你折腾我,我也不会说的。”
一夜折腾。
谁折腾谁,已经不重要了。
倒是天刚蒙蒙亮,吴远就神清气爽地起了床。
媳妇杨落雁和丈母娘刘慧不知道何时开始鼓捣的,已经鼓捣出一大桌子的饺子来。
看得吴远就颇为唏嘘。
当年穿着破布烂衫挤火车出门时,要吃饺子。
如今人模人样地坐着豪车出门,依旧离不开饺子铺路。
生活需要仪式感,这肯定也是仪式感的一种。
吴远接受这种仪式感,通过生活之中种种的仪式感,来感受这人间的烟火气。
不多时,马明朝开车抵达,顺路带来了杨支书。
与此同时,灶房里的大锅煮饺子,也新鲜出锅了。
吴远就手让着道:“爹,一块吃点?”
杨支书也不客气道:“正好,我还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