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上了公交车，车上的人满满当当，挤挤挨挨的，有很多和他一样打扮的人，都是穿着衬衫长裤，手里头拎着一个包和一壶水，看样子都是去参加考试的人。

他选了个位置站住了，手扶着栏杆，车子走走停停，他就随着车子来回的晃动。

在下一站的时候，车上上来了一个老年人，头发花白，精神矍铄，他拄着拐杖走路不是特别的利索。

上了车，老人并没有往里面挤，而是在江野的身旁站住了。

刚好车子一启动，老人没站稳，身体猛的向江野这边倒了过来。

“您没事吧？”江野将他扶住。

“没事，没事！我还好，放心吧！”老人说道。

车上的售票员见状喊道：“刚上来一位老人，有没有人给这位老人让个座的？”

今天的这趟车也是巧了，那座位席上坐的不是老人就是孕妇还有几个抱孩子的妇女，老弱病残孕还真是差不多都齐全了。

你说这让谁让座，不让谁让座呢？

“算了算了，谢谢你啊售票员同志，我站着就好！”那老人摆摆手表示自己的身体还行，不需要担心。

江野见老人站的位置不太好，没有什么可以依靠也没有什么能够扶的地方，他就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老人：“您站这儿吧，稍微舒服些。”

老人急忙道谢：“谢谢你，小伙子！”

“不客气。”江野微微笑了笑。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城里人吧？你是来城里办事的？”老人因为他的让位，话多了一些，主动的和江野攀谈起来。

“不是。我是来城里考试的。”江野回答。

老人想了想说道：“考夜大还是函授大学？”

“考夜大。”江野说道。

“哎呦，那你以后上夜大的话就要在城里工作了，然后晚上才可以去上课的，这个不如函授大学方便啊！”老人说道。

“没关系的。”江野笑笑说道，“这个不要紧！”

“准备好了？有信心吗？”老人又问。

“还好。”江野其实也没有太大的信心，毕竟学习时间短，他觉得没问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问题了。

没有上考场见识过真的考试题目，他也不好说他又几分把握。

“嗯！”老人点点头，“那就祝你好运吧！”

“谢谢！”

之后，两个人没有再说话，车子一直行驶，路上车辆和行人很多，导致车辆不停地刹车，老人就一直晃来晃去的。江野就站在老人身后，看似是无意，实际上一直都在保护他，给他依托。

好不容易到了站点，江野下了车，很多考试的年轻人也都跟着下了车，大家如同潮水一般都涌向了路的另一端。

江野跟着人群一直走，突然间，身后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就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

所有人都扭头向后望去，只见刚才在公交车上拄拐的老人此时此刻已经躺在了车轮下的血泊中。

“撞人啦！撞人啦！”

“快快来帮忙！”

街头的热心的群众都纷纷涌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喊着，很快，一堆上了年纪的人都聚集到了车子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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