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罢目露同情,安慰道:“老宋啊,事情也许不像你想的那样,等村长来我们陪你去瞧瞧,总要找你媳妇了解情况。”
“小薇一直是个孝顺孩子,你们有心想修复关系是好事,假如冤枉了她,岂不是本末倒置,让她更寒心?”
宋建军叹口气:“这样最好了。”
过犹不及的道理他懂,要是强硬怪罪到宋知薇头上反倒不美,等见到赵来娣,两人再配合演一出,更让人信服。
陈兴国来得快,大致听了个囫囵,当即眉头紧锁,下意识觉得宋建军说法有问题,可宋知薇不见人,他不好多说,省得众人以为他偏帮。
没多会,方爱国蹬着自行车赶了过来,车后座是去喊他的人。
找了块平坦靠树的地方停车,方爱国大步流星地走来:“走,我们去看看。”
“大伙儿拿好工具,小心点。”
来报信的人说山里的野猪下了山,方爱国一听心中咯噔,这可不是啥好事。
前几年连着灾年,人的日子不好过,山上的野兽也不好过,山里没吃的就跑下来霍霍地里仅剩的粮食,捕野猪伤了不少人。
最近风调雨顺,山里植被繁盛,山中食物充足,按道理来说野猪不该下山才是。
陈兴国来到他身边:“爱国别着急,我听动静不像是野猪下山。”
“不是最好。”
方爱国点点头,长臂一挥,抓着木棍,甩开步子走在前面。
他是生产队长兼保卫队长,保护村民生命财产安全是他的职责。
山脚离田埂不远,众人脚程快,不一会走到山脚,见到瘫在地上不住呻吟的赵来娣。
“来娣你怎么了?”宋建军悲呼一声,大喊道:“你不是去山上寻小薇吗?怎么会好好的从山上滚下来?”
“小薇呢?是不是她推你下来的?”
宋建军背对着众人小心搂住赵来娣,不停地给她使眼色。
赵来娣眼睛发花,耳蜗嗡鸣,实际并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出于夫妻间的默契,加上对宋知薇的怨气,满含痛苦道:“死丫头把我推下山,转身往山里跑了。”
宋建军背脊一垮,沧桑又心酸道:“来娣,小薇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原谅她吧,我先带你去医院,你伤得太重了。”
夫妻俩把一对被辜负的父母演了个十成十,加上宋知薇不见人,众人心里的天平自然朝他们倾斜。
“小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毒了?再大仇恨也不能把人推下山啊!”
“呵,前几天打志业的狠厉劲儿,我就瞧出来,她不是个善茬。”
“看不出啊,真是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小薇太过分。”
“怪不得付知青要和她闹离婚,这样的媳妇谁敢搁家里,万一她心里不舒服发起疯来直接砍人,小命都没了。”
“亏得付知青忍耐这么久。”
嗡嗡的议论声一边倒向宋建军,听得他嘴角上翘,很快又压下,佝偻着背,一脸落寞和伤心,吃力扶住赵来娣,慢慢往家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