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友因为成分不好,中年时遭了大罪,没有及时医治,彻底拖垮身体,常年缠绵病榻,手里头没钱医治。
妻子熬不过早早跟人跑了,带走他唯一的儿子。
现在孤孤单单窝在筒子楼,徐昊清真怕他哪天就不在了,每天都会去他家走一走,陪着说说话。
白穗穗眨巴眨巴美眸,皱了皱鼻子道:“外公说的是梁爷爷?”
昨天两人一起去的筒子楼,她对里面浑浊的空气记忆犹新,昏暗的楼道,嘈杂的住户,以及布满霉味死气沉沉的房间都让她不喜。
不高兴道:“外公怎么好让小微去那里,要看病也该是他出来才是。”
徐昊清尴尬地笑了笑:“是我考虑不周,我老友生活的环境确实不好,只是,他如今得过且过,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我劝不住他出来,才出此下策请你上门去瞧看。”
“当然,诊金我会多给些,算作上门的出诊费。”
宋知薇眉尖轻蹙,道:“徐爷爷,您的话外道了,我和穗穗是朋友,您是她外公,让我帮忙看个病提诊金是打我的脸,上门看诊没问题,但我手边没有好的针灸工具,我听您的叙述,估计需要施针。”
“星海镇您熟悉,告诉我哪里有中医馆,我去看看能不能买到趁手的。”
徐昊清大喜,赶紧应道:“这好办,花鸟市场附近有一家中医馆,我带你去选,诊费我不提,但送你一套趁手的工具,你不要拒绝。”
宋知薇无奈地点点头:“今天恐怕来不及,要给机械厂送货,我们明天上午去,您看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
徐昊清大喜过望,转过柜台,领着宋知薇往中医馆走,还不忘吩咐:“穗穗看好店。”
白穗穗不高兴地嘟了嘟唇,怏怏道:“知道了,外公。”
明明小薇是来看自己的,结果话没说几句,反而让外公拐跑了。
赶明儿她不让小薇来店里了,否则今儿个董大爷,明儿个梁爷爷,什么时候才能单独和她好好聊聊天。
自从露了一手医术,宋知薇一来,店外多了不少伸头伸脑的人,白穗穗眼不瞎,瞧得真真的,脑子里危机意识冒泡。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那么多人惦记着和她抢人呢。
白穗穗撑着脑袋,眼珠子一转,暗下决心,等宋知薇忙完,找机会去大香村看她,白穗穗美眸放空,盘算着给她女儿带什么礼物。
徐昊清领宋知薇来到中医馆,宋知薇抬头瞧一眼门头,起源中医,牌匾看起来很有历史感,深褐色的底,烫金的字,漆已经褪色脱落,斑斑驳驳的并不好看,但店主仍旧不舍得更换。
“老孔。”徐昊清自来熟地打了声招呼,柜台后人拉下眼镜看清来人,不冷不热地点点头,继续拨他的算盘珠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不欢迎我啊?”往柜台上一靠,徐昊清骄傲道:“要不是陪小宋来,我才不屑来你店里。”
“那你别来。”老孔轻嗤:“谁稀罕你。”
徐昊清沉默片刻道:“拿你们店最好的针灸工具来,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