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呀.......”
阿羞轻轻摇了摇头,眼皮下耷,像是回忆起某些美好的事物,嘴角浅浅漾起了微笑。
“我第一次开心到眼泪,是04年的除夕夜.......他冒着大雪,骑着摩托来回跑了三百多里,就为了给我放一场烟花.......
那时我就问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说.......”
阿羞回忆了当时的情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模彷着方严的口吻粗声道:“他说,老子愿意,老子就是想让你开心.......”
和四年前一样,阿羞笑着笑着,红了眼睛。
悄悄抹了抹眼角,阿羞又缓缓道:“那时我就在心里偷偷想:我也想让你开心呢.......后来,就是你生病住院时,他忙前忙后帮我处理好了许多许多事.......
那天,我觉得有他在,我好安心呀。
我那时就想好了,我会做他的女朋友,以后.......还要做他的老婆。”
阿羞话里满满的依赖感,老米听的明明白白。
但身为一个父亲,听女儿在自己面前说这种话,心里不免泛酸,可阿羞辛苦的少年经历又是真实存在的。
感到挫败的米善学沉默半天后才道:“那几年,都怨我身体不好,没照顾好你,让你受苦了。”
阿羞擦掉已经滚出眼眶的泪水,却笑着对爸爸道:“爸爸,你不明白呢。我从来没觉得跟着你受苦了,你,在我心里也一直都是天下最好的爸爸.......
但是,有些东西只有方严能给我。”
米善学再次沉默下来。
阿羞没有再急着说话,起身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
今天一大早起来,忙活了整天,处于特殊时期的她觉得有点累了。
不过,今晚聊天的重点依然还没谈到,所以阿羞用洗脸的方式,振作了一下精神。
觉得爸爸把前边的话消化的差不多了,阿羞主动拉住爸爸的手,软软道:“爸爸,阿严年轻,像奇林、奇松,还有今天来申城工作的两位同学,也都太年轻了。
需要像你这样老成持重的长辈坐镇,才能稳定军心呀。
你是我们的领头羊,是我们的指路明灯。
所以你不要辞职了好不好?”
阿羞也知道爸爸不适合当领导,但现在为了让老米好接受那个爆炸消息,肯定要先哄一哄才好啊。
哄的晕头转向才好。
老米的确有点晕乎,不过还是习惯的嘴硬道:“这是他家的生意,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了.......”
阿羞望着爸爸,趁着勇气尚在,一鼓作气道:“这是他家的生意不假,但以后.......那也是你的小外孙的家业呀.......”
“我哪来的小.......”
米善学话说一半,突然意识到了阿羞话里的意义.......
“我......我......我的小外孙?”
“嗯.......”
阿羞低下头,不敢和爸爸对视,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