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多喝些,”沉如莫给她盛一碗,“冷泉中的白鱼,最是鲜美。”
白云浅受宠若惊:“多谢王爷,冷泉中的白鱼极难钓,真是费心了。”
风一在院子里,心里默想:那是我一晚上没睡,连夜去城外又守了一天一夜钓的那么几条。
“王爷的身体可好些了?有没有又不舒服?”
“没有,一切都好。”
“王爷不必心急,我用夜枯荣炼制丹药,对您的病大有帮助,只是这药复杂,工序多一些,要多等两日。”
沉如莫心头微动,她冒险去采药,果然是为了他吗……
这只蠢笨的小狐狸!
“不急,本王也不是病了一两日了。”
他本是宽慰的话,但白云浅听着,就有点心酸。
“王爷,您放心, 我一定会把您治好,让您重新上战场,把那些狗贼杀得落花流水!”
沉如莫听着她的豪言壮语,心头一阵激荡,喉咙不由滚了滚。
他还能再上战场吗?
这么久,他已经从希望变得失望,再到绝望,不再心存幻想。
可如今听到这个小女子的言语,他忽然又燃起希望。
“若能如此,”他声音低沉坚定,“本王也定会护你一生无忧,与本王共荣辱,同进退。”
白云浅心头一震,鼻子酸酸的,她孤单单这么久,以前也从没想着依靠谁,也经常提醒自己,和沉如莫是合作,没有其它。
此时听到他说会护她,竟让她有点想哭。
沉如莫见她红了眼圈,心里有点慌,也不知道是哪句惹到她了。
思来想去,又给她添了碗鱼汤:“吃吧。”
就,简单粗暴。
一顿饭饱,白云浅又在院子里逛了逛,越看越喜欢,要不是得回白府,她都想住在这里。
沉如莫陪她回去,两人在前面边走边说,白云浅说起以前的事,时不时笑出声。
沉如莫多是听着,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嘴角也一直含着笑。
风一和白芍走在后面。
“天爷呀,怪不得俺奶经常说,一物降一物,还真的是啊!你瞧瞧,王爷什么时候这样过?”
“一物降一物?”白芍面无表情,“你的意思是,王爷和小姐都是物?什么物?”
“……你,我可不是那意思,你这人怎么……”
看到白芍捏起的拳头,风一把后面的话又咽回去。
真是,无趣,野蛮,凶残。
哼。
等回去跟雷二聊去。
到白府附近的路口,沉如莫停住:“回去吧,小心别让人瞧见。”
“瞧见也无妨,”白云浅眉梢微挑,“现在本小姐当家呢。”
“嗯,真厉害。”
“呵,真敷衍。”
白云浅说完,一溜小跑回府。
沉如莫忍不住短促笑出声,瞧瞧,哪有个姑娘家的样子!
不过别说,穿这套男装,还挺俊俏的。
看着她进了府,沉如莫才回身往回走,脸上的笑容也顿时收敛。
“派人盯着那个叶自轩,看他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若是没按要求做,直接了结便是。”
“是!”
其实沉如莫是多虑了,叶自轩就是一个小人,小命被白云浅握住,他可不敢违背。
第二天开始,他就找个借口向沉如寒请了假,专心去办白云浅交办给他的事。
一晃两天过去,白芍就把叶自轩的消息带了回来。
白云浅惊讶:“这么快?”
这个叶自轩,真是个“人才”啊!
这下,顾家可是要热闹起来了,又有好戏看了。
白云浅手托着腮,略一思索,问道:“这两日顾凌的店里可有什么情况?生意如何?”
“据闻春说,顾凌还是那样,话里话外说咱们偷了他们家的方子,所以,生意也是和咱们势均力敌,的确有不少人买她们的帐,觉得水润得更好,而且,她们的价格比咱们的略低些。”
“这样啊,”白云浅眉眼带笑,“时间也够久了,开张热乎了几天,本小姐也给足面子了,走着,咱们去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主仆俩到路口的时候,就瞧见顾凌家的店门口前,倚着门框站着一个女子,手里拿着块帕子,身段颇为风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