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杀了他,我又有什么错?”
她回头,露出像小鹿一样茫然的表情:“我和你做的事情是一样的,怎么你做就可以,我做就不行?”
萧厉一怔,无缘由的怒火又从心头攀上来,沉声道:“你又不是一个杀手,你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三十五楼可以把你摔死,哪怕你有战斗义体你也能摔死,你要是死了,我哥怎么办?”
黎知音懒散靠在木马上,背对着他:“我有自信不会受伤,更何况我能做到我就是要做,我管你们怎么想呢。”
萧厉:“?”
她神色倦怠:“更何况我想怎么对我自己喜欢的人是我自己的事情,别说我帮他杀人,我就是把他宠坏,宠到天上去,都跟你没有——”
萧厉突然从后面过来抱住她!
他身上透着一种淡淡的木质冷香,香气像是缠绕的藤蔓,她腰间一紧,从木马上靠到他怀里,惊讶发现这家伙是个双开门大冰箱。
她感觉她的义体被勒紧再勒紧,所有机械关节都像搭扣一样被他的臂力环环扣起,他古铜色的胳膊隐隐透着暴起的仿真血管,大臂比她小腿都粗!
萧厉痛苦地拥着她,底气没有这健壮的手臂一样有力:“我打算出国了,黎知音,我不想和我大哥和二哥一样。”
黎知音本来想要推开他,听到这话,回眸看向他。
她依偎在他怀里,眼睛睁得大大的,什么都没问,但她的眼神却又什么都说了。
萧厉垂下眼,看她饱满的唇,犹豫一番,像是没有抵抗住本能,视线涣散地俯下身凑去。
黎知音能清楚嗅到他身上越来越近的木系冷香,不慌不忙地扫向他纠结的眉眼。
只要再凑近一点,他俩就能吻上了。
但萧厉的动作很慢,显然非常纠结。
黎知音见他这样,恍惚觉得自己是个不能触碰的禁物,一碰就上瘾。
那就帮他一把吧。
她抬手,把他脸拨到一边:“我不亲。”
萧厉涣散的目光骤然清醒,眼神中闪过一抹受伤,蹙眉看向她。
她面无表情:“要走就走得干脆利落,不能拖泥带水的。”
她从他怀里起来,萧厉感觉怀里空荡荡的,眼前就被递了一块白巧克力小蛋糕。
拇指蛋糕,一口吞的那种小巧,被黎知音的手捏着,巧克力醇香渗进鼻息。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抓住黎知音的手腕:“如果你不希望我走,我——”
黎知音摇头:“你做的决定是对的。”
萧厉怔住,白巧克力蛋糕被塞入口中。
甜腻味道在口齿间蔓延,还有淡淡的苦味。
黎知音对他歪头一笑:“五分钟到了,萧厉,叫颜觉夏过来。”
萧厉站起身,双腿如铅重,回头看向黎知音。
黎知音坐到窗台边,看外面的绵绵细雨,似乎在想什么。
他冒出一个念头:“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黎知音淡淡应答:“你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他一怔,有点想笑:“假话。”
“会想。”她曲起双腿,把手臂搭上,枕着臂弯:“我肯定会想你。”
萧厉嘴边的笑容挂不住了:“那真话呢?”
黎知音不假思索:“我身边的人太多了,抽不出空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