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野低声笑起来:“吃余味就够了。”
她难耐地仰起头,脖颈上泛起一抹青筋。
迟野温热的五指怜爱地抚摸过她的血管,慢慢变换位置,勾住她的脖颈。
不知过了多久,她小声啜泣,回头看去,看迟野将垃圾丢进垃圾桶里。
他俯下身亲她,手越过她,又抓住了床头柜上的小包装。
她迷茫地看着迟野。
迟野嘴角一勾,笑得很邪恶。
转眼间,她被抵在墙角,房间没有点灯,黑夜中,外面朦胧透着黑银色。
黎知音抱紧唯一的依靠,冰冷的墙壁被她蹭得发烫,目光涣散地看着外面的水帘。
“黎晓那个人,既然你不好下手,就我来下手吧。”迟野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我让黎晓吃点苦头。”
她讶异看向他,却也不太惊讶。
虽然她没说,但肯定是萧厉跟他们说了。
她摇头:“不……”
“不?”迟野嘴角溢出一声冷笑,表情陡然变得凶狠:“凭什么不?!”
她睁大眼,身体用力向上一颠,飞到空中,左右两边又是僵硬的墙,整个人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她泪水忍不住掉下来,掉得越多,迟野就越凶:“他断过两只手也不记性,那我就让他付出代价!我管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反正他动你就是不行!!”
他扣住她后脑,用力吻住她,她激动得喘不上气,脸憋得涨红,大脑陡然一片空白!
迟野恨不得把她镶在缝里:“我才不要让你受委屈!”
黎知音终于得了呼吸,大口大口喘着气,声音更是哽咽:“可我现在就很委屈!”
迟野一怔,诡谲地笑起来:“那你委屈吧。”
她锤他:“你说什——啊!”
迟野惊喜地睁大眼睛,眉梢挑起来,嘴角更是控制不住的上扬,像发现了宝藏,笑得恶劣至极:“哈……”
萧厉坐在没有点灯的客厅里,猛然回神,惊觉他想事情竟然想到了六点半。
但外面还是黑蒙蒙的。
他起身走到二楼,却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迟野抱着黎知音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一转身,恰好迎上他。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沐浴后的香气。
萧厉呼吸一紧,看向靠在迟野身上的黎知音。
走廊有感应灯,昏暗的光也难掩她脸颊绯红。
她睡得太熟,腿也是要被迟野托着才不至于落地。
萧厉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躁动起来,语气有点凶:“这个时间你还折腾她干什么?怎么不在你房间睡?”
迟野面无表情:“我房间太乱,睡不了,倒是你,怎么还不睡?”
萧厉板着脸不语。
迟野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来到黎知音的房间前打开门:“你要出国就干脆利落的走,再拖泥带水就走不掉了。”
黎知音难受的哼唧一声:“不……”
萧厉心尖一颤,以为黎知音在挽留他。
迟野却宠溺地把怀里的黎知音颠了颠:“嗯,不要了,这就跟你睡了。”
迟野轻声哄着,把门关上,将他隔绝在屋外。
萧厉眨了眨眼,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荒谬地笑起来。
他走向客房,途经迟野的房间,不经意扫了一眼。
好乱。
掉东西掉了一地的书桌上有撕开的方型包装袋,卷成一团的被子旁边也有,抱枕零落满地的沙发上还有,墙角下更是有一个小巧的包装纸。
是……四个?
真是四个!
他感觉呼吸不畅,转身要回家,却实在气不过,打开黎知音的房门,压低声音道:“你知不知道她累了一天,你怎么能一口气——”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床头点了一盏很昏暗的台灯,迟野侧卧在黎知音旁边,手轻拍着她肩膀,掀眸朝他看来。
迟野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用口型道:“知音在做噩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