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后盾不用再做贺氏傀儡的皇上的确飘了。
丰时被带进刑狱司,讨伐兰怀聿大不敬的折子如雪片般飞来,皇上一脚都给踹飞了。
这感觉,爽!
皇上宠信阉党不分黑白的传言在城中再次席卷而起,一派清流长跪不起以身死谏,请求皇上不能倚重阉党佞臣。
发际线后移的方御史一出现,就被同僚给围住了。
“方御史,这般下去大燕朝堂再无宁日,任凭阉人兴风作浪忠臣都将撞死龙阶。”
“是啊,方御史乃御史台之首您得劝劝皇上啊!”
“方御史,下官等唯您马首是瞻。”
方御史捋了捋胡须,猛地瞧见拄着拐棍儿颤颤巍巍走过来的冯太傅。
他立时大喊一声,“冯太傅,您乃皇上恩师,您今日不能旁观,走,咱们进宫面圣去。”
冯太傅小老头一瞪眼,“老朽头风复发,近几日告假回家闭门休养。”
“哎呦,您这头风可不容小觑,我送您回去。”
方御史扶住冯太傅,两个老头就那么走了。
长跪了一个时辰的清流:“……”
到了无人处,两个老头各自长叹口气。
“这贺修将近两年没回京城,这回派了尤硕的女儿回来,依我看他是真的要反。”
“贺氏一大家子都在京城,他难道连老母儿女都不想要了?”
“那尤家的女儿是障眼法还是救兵?”
两个老头对视一眼,深觉这事儿不简单。
如果尤胜眉是来接贺家人逃出京城的,那接下来真得看住了。
最起码有贺家人在能做人质,贺修带着四十万大军杀回来也得心有忌惮。
“不过你那徒儿的确急了些,贺氏毕竟根子深,想要连根拔起不是那么容易的。”
冯太傅一听不乐意了,“慢慢吞吞再拖上二十年?皇上做了二十年的傀儡不够憋屈,儿子还得接着做?”
方御史连连摇手,“我并非此意。只是步步紧逼实在危险,民间有句话说得好兔子急了会咬人,他恐伤到自己。”
冯太傅却不这么想,“凶险了二十年,从还在娘胎里时就遭遇重重危险,现在叫做复仇,凶险又算什么。”
老头言语间的骄傲避免不了,这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徒弟。
而皇上,只是个挂名的师徒罢了。
那整天满脑子都是倒腾鸟,他这老头子教不了。
“话说那时您每年都因病告假离京休养,偷偷去江南给他授课,那贺修就真没怀疑过?”
“怀疑过,没少派人跟踪。但老头子就一辆驴车一个老仆,他眼睛钉穿了也没用。”
方御史连连拱手,对冯太傅敬佩之情无法用言语赘述。
本以为那位会以皇长子身份归来,哪想到最后用了个太监身份。
也不知道是为了气谁?
*
皇宫那边的闹剧,根本影响不了督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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