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盛维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早前熊班长不想离开部队,他就想办法托关系把熊班长留了下来。还安排他去军校短期进修,破格提拔他当了排长。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坏了规矩的事,对于做事一板一眼的厉盛维来说每做一件都要触及底线,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足可见他有多重视熊班长。
这些那春晓从未听厉盛维说过,若不是熊班长说起,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昨个团长过来还问我要不要留在部队里”,熊班长面露苦色,这话憋在他心里一晚上了,难受的不行,就想找一个人说一说,“他的意思我明白,只要我说愿意,他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把我留下。我想说愿意,当了这么些年兵,脱下这身军装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可我没说,我不能说,也不敢说。”
眼泪顺着熊班长的眼角留下来,浸湿在雪白的枕头上。
“团长有今天不容易,我不能给他抹黑。”顿了一下,他又说道:“部队的竞争太激烈,稍不留神就被人超过了,我自打当兵就是尖子,以后用一只眼睛看着别人争第一大胜仗,心里肯定不痛快。所以,还是走了吧,走了干净。”
“熊班长,回到地方不是部队生活的结束,而是全新生活的开始,我相信你不管在哪里都会生活的很好”,相同意思的话,在送走张壮的时候她也说过,现在在对熊班长说,她心里更加笃定熊班长会做好。
熊班长眼角还挂着泪,脸上却带上了笑容。“你说的对,离开部队,我也是当过兵的人,不管到哪里,我都会过的很好,很好。”
熊班长打了退伍报告,写报告的时候那春晓也在。好些字熊班长都不大会写。还是那春晓一笔一划教他的。
看着熊班长用惯于握枪的手笨拙地握着钢笔,认认真真的写下歪歪扭扭的字迹,那春晓没哭。只胸口钝钝的疼。
最后,上面没有批他退伍,而是给他办了转业。同样是离开部队,这两者的差别可就大了。转业回家,当地政府会给他安排工作。他的生活也能更有保障。
拆掉眼睛上的纱布,医生说他可以出院的那天,他就收拾了自己的所有东西,没有回部队跟战友们告别。直接从医院去了火车站。
那春晓和厉盛维去送他,还是一身军装,只是少了军人的徽制。可他的身姿依然伟岸。
火车缓缓启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隔着车窗和影影绰绰的人影。她看到熊班长哭的像个孩子,连带着,她也像孩子似的哭了起来。
厉盛维把她揽在怀里,没有说安慰的话,因为眼泪也在他的眼圈儿里打转,他怕一开口自己也跟着哭出来。
哭了许久,她终于止住了眼泪,抬起头迷蒙地看着厉盛维,“熊班长回家了,咱们也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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