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则都给了韩映秋脸面,吕氏自然不会为难韩映秋。
只不过她送给韩映秋的见面礼,是一块翠香玛瑙的珮子,可比当日送苏月遥的那一对冰种翡翠的手镯差远了。
如今的洛家今非昔比,韩映秋还是小心收下。
谁知刚站起身,丫鬟就又给她端来了两杯茶。
大伯不在,她还需要给谁敬茶?
看她愣愣站在正中,一旁的丫鬟出言提醒:“三少奶奶,该给大房敬茶了。”
果然,朱娇娇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她向来不服二房,以前得忍着,现在反而是得意起来。
如今洛家都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也未有朱娇娇一个人还穿着打扮如此奢靡。
韩映秋才不是那人人捏扁揉团的,直言问道:“这是什么规矩?”
洛则和吕氏都没有说话,两人对视一眼都是茫然,显然这事儿不是他们安排的。
朱娇娇却是站起身来,不屑一顾:“怎么,韩师爷家的女儿,连这规矩都不懂?自然是我公爹因病不能来,要我们二人代劳,你该给我们二人敬茶。”
韩映秋是真没听说过这样的规矩,也不去接一旁丫鬟手中端着的茶盘。
那茶盘同样是滚烫的,丫鬟都有些端不稳了,晃晃悠悠的,还未等后只需交交再说什么,只听得“哐当——”一声,丫头已经将手中的茶盘子落在了地上!
茶水四溅,滚烫的茶水让韩映秋本能地后退一步。
朱娇娇却夸张一般地大喊一声:“弟妹这是什么意思?便是看不起我们大房,也不必如此做派吧?”
韩映秋挑眉,不甘示弱:“嫂嫂可误会了。将这茶盘子落在地上的人不是我,是这丫鬟。何况她为什么端不稳,嫂嫂应该比谁都清楚吧?如今又何必非要来问我一句,说多了,丢了嫂嫂的颜面,就不值当了。”
韩映秋意有所指,朱娇娇如何能忍?
“好啊!”
她愤然拍了拍一旁的桌子,越发疾言厉色:“如今这家中谁都能招惹到我的头上来了是不是?若不是我们大房还有几个铺子在那苦苦地支撑着,你们二房三房的都等着喝西北风去吧!一个新入府的人,也敢来和我叫板?韩映秋,你是觉得我们洛府好欺负不成?”
连一旁一直在看戏的被休弃回家的二姐洛扶柳,都是凉凉对韩映秋道:“我说弟妹啊,你也没必要一进门就招惹大嫂他们吧?不就是叫你敬个茶吗?你至于吗?”
她们从前对苏月遥,从不曾如此。
韩映秋却轻笑一声,转头看向了洛扶柳:“二姐还是顾好自己吧。也算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难道这点儿规矩都不明白?”
她就是要专门挑洛扶柳的痛处去说:“只有从前的二姐夫在纳妾的时候,二姐才能受住平辈的茶。上头的长辈们都在,哪有弟妹恭恭敬敬给大哥大嫂敬茶的规矩道理?”
韩映秋的手指思考之间,绕着鬓角发丝的动作越来越快:“若是如此,岂不是要折了大哥大嫂的寿命?那才是弟妹的不是,弟妹万万不敢做这不义之人呢!”
人人都知道,洛扶柳从前的夫君,是个花花公子,房中妾室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