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不想跟他们在这里闲扯,就说:“我们刚吃过饭,你们慢慢吃。”
黄仲春问殷元:“跟你一起吃饭的是我们村那个潘念祖吧?他爸妈现在住矿疗养所,他弟和弟媳违反~~政策,他老爸拿酒瓶砸伤人,家里老房子被强拆了,没办法只好跑去祁山矿,我替他安排在疗养所一间房住。”
殷元把潘念祖叫了过来,对他说:“黄叔跟你是老乡吧?还有几位领导都在,你去柜台要瓶好酒和烟,敬各位领导一杯。”
他把黄仲春说的关于他父母在矿疗养院寄居一事说了。
潘念祖去柜台买了瓶酒和几包烟,敬李金贵几人酒和烟。
华伟说:“念祖,做人做事方面,你还要好好向殷元学习,你爸妈在矿里寄住,你只有服从组织安排,回单位上班。”
他跟李金贵三人说:“这潘念祖是个才子,在报刊杂志都发表过作品,文学水平比较高。”
李金贵:“是吗,祁山矿出了个诗人,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种人才应该调到宣传部重用起来才对。”
黄仲春示意潘念祖敬李金贵一杯。
“领导看得起,以后你也可以在祁山矿混得有出息。”
他觉得这小子跟他老爸一样的性格,一点交际能力都没有。
自己是祁山矿福利矿长,在矿上多年也不知道走走关系。
两父子都是一样的禀性。
稍微跟我搞好关系,还需要在第一线干最苦最累的工种么?
潘念祖想说自己也不想在祁山矿上班了,殷元示意他不要说。
不想干随时走就是,何必再跟他们说。
李小明去柜台付了费。
殷元几人离开了余阳饭店。
几人散步到文化广场,说起当初在这里摸奖的事情。
潘念祖说:“恐怕整个余阳县的人都来过这现场,我也来这里花了一百多块钱,除了毛巾香皂什么都没摸到。殷元哥,你运气怎么这么好?那个时候出了很多关于摸奖的事,许多人家破人亡都是因为摸奖。中大奖了也不是好事,我们乡就有一个中了八万八大奖的,两公婆早已闹离婚了,中了大奖后,他老婆不再说离婚的事了,两口子关系也好了,可是一个星期以后,他老婆把中奖的钱全部卷走跟别的男人跑了,那个人一下子疯了,天天在余阳县城的街上晃荡,不久跳余阳河淹死了。”
殷元记起那个李老九,当初中奖就是经过他的手完成的。
“祁山矿有人中奖没有?”他问。
“有一个叫李老九的,禾峰镇人,跟人合伙中了一个特等奖,到手四万块,在县城东小旅馆住了几天,花了一千多元玩了几个女人。回去后她老婆跟他大吵了一架,说他肯定藏钱了。特等奖是八万八的,不可能是四万,还有四万八肯定是他藏起来了,要让他拿出来。这李老九以前总是受他老婆欺负,每月上班领的工资都要全部交到他老婆手里,抽烟只能抽最便宜的,去饭堂吃饭只能打一个荤菜一个蔬菜。平时还经常挨他老婆揍,他同村的老乡说,是因为李老九那方面无法满足他老婆,女人在外有野男人,看不起他。李老九中奖有钱了,腰板也硬了,回到家他老婆跟他干架,被他一扁担打翻在地,吵嚷着要跟她去离婚。中奖的钱一分钱也不给他老婆,还扬言说离婚后,娶个更年轻更懂事的,他有钱肯定可以。他老婆或许是因为怕了,也或许是因为他有钱愿意跟他生活下去了。两人境况几乎换了一个样,李老九不管是在单位,还是回到家里,都可以趾高气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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