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常定说:“你这是只准州官点火,不准百姓点灯,你跟嫂子天天撒狗粮都行,人家凑近一点说话就有话说。”
殷元看了一眼周围,并没有看见老薛,于是问:“这老薛天天都这个时候来吃早餐了,怎么今天还不见他?”
李卫红说:“昨晚十二点,我们在酒店门口碰见老薛,他被人揍得脸青鼻肿地回来,额头上脖子上都有伤,当时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在外面碰见几人烂仔打劫。估计是脸上受伤了,不好意思来餐馆这里吃早餐的。”
殷元吃过早餐,快速去找薛卫东。
他先让婉婷带儿子回房。
去敲开薛卫东的房门,进去后看见老薛正在吃着一碗泡面。
他把四千块钱递到他手里。
“你怎么回事?昨晚真的碰到打劫的了?”
跟他同住一房的画家捡了东西离开,对殷元客气打了招呼。
因为知道殷元已经是美协副主席,所有人碰见他都会主动招呼。
薛卫东低声说:“唉,我后悔没有听你的,果然昨晚出去就碰见了烂事。”
“好在钱包里只有五百块钱,不然身上放再多钱,昨晚上也没有了。”
“所以这钱等于是你帮我挽救回来的损失,我要对你表示感谢。”
他抽出一千块递到殷元手里说:“这一千当作是我感谢你的一点小意思。”
殷元推了他一把说:“老薛,你把当作什么人?我会要你钱么!你这家伙昨晚我反复提醒你就是不听。喝酒喝得半醉,口袋塞满钱走出去招摇,你这就是等于去告诉别人,我有钱,谁敢来抢我。”
他见老薛额头上和脖子上都擦破了皮,虽然止住了血,但是红彤彤的。
他提醒说:“你还是去医院上点药,不然伤口感染了,以后就麻烦了。”
薛卫东说:“我吃完快餐面,等下退房后我就去医疗所上点药,然后去火站坐车回家。”
殷元知道他是一个做事张扬,细节上又是马糊的人,于是提醒他说:“你最好再去银行把钱存进银行,身上带几百块就行,那样坐车也没有风险。”
羊城火车站大白天发生抢包抢钱的事情,几乎天天都在发生。
薛卫东连连点头:“你提醒得对,等下我先去银行存钱。”
他伸手去提那个旅行包,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嘶的叫声。
“胳膊也受伤了,你跟他们打架了?”
他一个中年油腻大叔,那里干得过年轻人。
薛卫东不好意思地说:“我去钻小巷子,跟一个站街女说好价钱了。进去后我脱衣服放在靠窗位置那张凳子上,中途我听见房门被轻轻打开一条缝,有一个年轻人在翻我口袋钱包。我当场爬起来制止,那年轻仔拿走我钱包五百块钱,见我发现了当场恼羞成怒,对我进行殴打,那女人也扑上来撕扯我。”
“单他们两人的话,我也不至于吃那么大的亏。后来隔壁他们的老乡,一个男人也跑进来,用一个扫把打我脖子。两男两女把我压在地上打了十几分钟,后来我大声喊救命,他们才把我推了出去。”
“我当时去找了两个城防队员,可是他们听了后反而说我笨,他们说你去找站街女还好意思在这里嚷嚷,不怕回单位后让你们领导知道,领导给你处分。所以后来也打消了报警的念头。”
殷元对他的遭遇,即感到气愤又感到无奈。
这种结果只能是算他咎由自取。
安慰他几句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