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没有女职工,选矿厂的女职工对于坑区的男矿工又抱着偏见,平时也难得聊这方面的话题。
程奇松说殷元:“你也别做跟实习女医生的春梦了,人家是广东医学院的学生,实习期完了,就返回江明市了,想追她还不是一场空。还不如学学华伟去追杜医生,最其码杜医生还在矿医院上班。”
殷元说:“杜医生性感又风骚,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男人的手,这种女人解解渴可以,真正娶来做老婆,不合适。”
他说谈对象就要找林婉婷那样未曾被人开垦过的。
两人都认为他脑袋伤得不轻,大白天在做梦。
殷元自然不跟他们辩驳。
等我跟她混熟后,拍几张亲密照寄回来,馋死你们去。
门外那个回收国库券的广东佬,又来吆喝了,
他挑着一担杂货,有电饭锅、烧水壶、电风扇、塑料桶等各种小物件。
在职工宿舍区,家属区走动。
许多人拿国库券跟他兑换这些生活物品,按六折计算。
有人不要物品直接换钱就按五折兑换。
殷元搜刮了抽屉里全部的国库券去跟广东佬兑换。
建议程奇松两人也把手头国库券兑换掉:“现在这家伙还按五折兑换,说不定再隔几月,他就按四折兑换了。”
两人不信。
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殷元又把所有书籍报纸捡到一起,书桌上自己感觉比较满意的几张画塞到包里面,其他的一股脑让小卖部的老孙收走。
老孙是个电工,跟他也很熟。
他奇怪地问:“你只是请病假,病好了总还要回来上班吧?看你把房间都清空了,难道不准备回来上班了?”
殷元说:“这辈子都不回来了!”
这里有什么留恋的,在这里工作了几年,现在留下的记忆,都是灰色的。
远不如镇上候车站遇到林婉婷,她回眸一笑,让他灰暗的天空瞬时如一缕阳光射入,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林医生,我说话算话吧?真的跟你去见丈母娘哦。”
殷元准时八点前赶到这里。
前世是巧遇,但现在就是他有意安排了。
前世他请假一个月,听潘念祖说他堂兄在江明玻璃工艺厂打工,当美工的工资特别高,所以临时起意想去看看。
在县城去往江明的卧铺车上跟她碰面,两人床位还挨在一起。
卧铺车一般是晚上行驶,第二天早上到站。
坐车的旅客都是鱼龙混杂,不乏凶恶暴徒。
凌晨时分,卧铺车上一个疤脸就试图强暴林婉婷,殷元看见了,不顾自身实力悬殊去制止。
当场遭疤脸揍得遍体鳞伤,昏迷过去。
凶徒逃走,殷元在林婉婷照顾下,在江明医院治疗了一个多月。
林婉婷见殷元这样说,脸露尴尬。
她想的是殷元请假半年,他回老家肯定也是去县城车站转车,他完全可以昨天就走的,但是他偏偏选到今天跟她去县城。
一句玩笑话,他还当真了?
我家是广东沿海城市经济发达地区的,难道还会在这边内地城市找对象。
自己若是有这个想法,给父母知道非把他们气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