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着老爷子给孩子取得名字呢,女孩子叫流采,男孩子叫飞景,现在性别已经落实,名字自然也要落实。
元芜一拍脑门儿,竟然把这么大的事儿给忘了。
等他打完电话报完喜,回到病房,自己亲闺女已经睡着了。
亓放坐在床头,看到岳父进来忙把位置让给他。
元芜也没客气,坐下后对女婿道:“你去看看孩子吧,问问护士什么时候能抱过来。锦西醒来看到孩子就躺在她身边肯定特别高兴。”
亓放比自己媳妇儿还不如,至少媳妇儿还匆匆的看了一眼儿子,而他呢,一眼都没看着。
听了岳父的话,他乖乖去看孩子,在医院静谧的走廊里走了几步,他忽然觉得不对。
具体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就是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再联想到之前一直跟元锦西放狠话的复仇女的时候更强烈起来。
医院是老蔡安排的,没问题;病房是老蔡安排的,没问题;医生是老蔡安排的,没问题。可在元锦西生产的过程中,接触的可不止是医生一个人啊!
抱孩子离开的,就是他们都不知道底细的护士。
他们都把注意力放在元锦西身上,就连元锦西自己也因为要生孩子没有精力多想,以至于忽略了许多很明显的问题。
他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一名护士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问了自己孩子在哪里,护士很好心亲自带他过去看。
看他焦躁,一边走一边还跟他说,“别担心,孩子脚脖子上挂着牌子呢,肯定不会抱错的。再说,这一层就你媳妇儿一个生孩子的,婴儿也就这一个,更不会弄错了。”
甭管是一个还是一堆,亓放担心的根本不是抱错的问题好不好。
亓放不好解释,只是不自觉加快了步伐。
护士带他到给孩子洗澡的地方,惊讶的“咦”了一声,“刚才我还看到有人给他洗澡呢,是不是洗完抱回去了?”
“你说的刚才是多久之前?”亓放焦躁的问道。
“两分钟吧”,护士不确定的说道。
还好,不算很久。
亓放匆匆撂下一句,“帮忙去我媳妇儿那看看孩子在不在,我去别的地方找一找”便没了踪影。
刚才的力竭和虚弱一扫而空,亓放脚底下像安装了两个风火轮,窜的飞快。
医院上上下下等电梯的人多,他直接弃电梯走楼梯,在下到四层的时候听到婴孩的啼哭声。
好像就在二层楼梯间的拐角位置。
他蹭蹭蹭又往下走了几级台阶,发现不对劲儿。
哭声并没有移动,也就是说,孩子是在一个地方静止不动的!
有埋伏?
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可已经顾不了许多,这会儿就是刀山火海也得往前冲。
下到二层的时候,最先入眼的便是一个长方体的纸盒箱,箱子虚掩着,只有到近前才能从缝隙里看到里面有什么。
还能有什么?哭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孩子肯定就放在箱子里。
亓放大步走过去,蹲在地上打开箱子,看到刚出生的婴孩儿以及他脚腕上绑着的牌子,面上并没有找到儿子的欣喜神色,而是悄然蒙上了一层阴郁、愤怒,和一些莫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