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间充斥着焦胡的味道,耳中是凄厉的痛呼,眼前则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被烈火吞噬,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手狠狠的攥着,难受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大脑到这时候反倒格外的清楚,没有迟疑,没有犹豫,她端起枪,朝地上滚动的火球连射六七发子弹,直到再听不到哀嚎声她才放下枪。
好了,一切的痛苦与仇恨都随着那人生命的消逝而消失。她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这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手还是不自禁颤抖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儿吧?”晚到一步的亓放焦急的问她。
泥鳅老鬼拉着几个年纪相对大一些的孩子问话,小丁罗西检查那具还在燃烧的尸体,只有亓放最关心她的情况。
她甩了甩脑袋,知道现在不是表达情绪的时候,只简单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下,正好这时泥鳅老鬼问完话过来,泥鳅指着尸体说道:“小孩儿都是他骗过来的,他告诉他们你兜里有糖,过来要你就会给”。
“他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元锦西哑着嗓子沉沉问道。
胃里翻滚的厉害,她一直在压着怕自己吐出来。
泥鳅耸耸肩,“他们也都说不清楚,恐怕要跟村里人和这里的私兵打听了”。
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结果,亓放揽着她的肩膀半推半抱的把人弄回去,倒也没说什么安抚的话,只温热的大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给她些许慰藉。
“我没事儿,真没事,就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有点儿缓不过神”,她倒反过来安抚亓放。
亓放强硬的把她的脑袋按在他胸口让她睡觉,兴许是他给了她安心的感觉,大白天的竟然真的睡着了,醒来时已是傍晚十分,老鬼他们都在,正说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死掉的男人是村里人,很小的时候母亲被私兵强|奸致死,父亲想带他逃离这里结果被私兵抓住活活打死,他十二岁开始下地干活,颂恩给的工钱只够填饱肚子,艰难活到十六岁和邻村姑娘相恋,前不久那姑娘遭遇了跟他母亲一样的事情,他经受不住打击病倒,这些天都留在村里没有出去干活。
“冤有头债有主,他气不过干嘛不找那些私兵算账,跟个姑娘过不去算什么本事!”泥鳅很是气不过。
“小沙手里有枪,在他看来就和私兵是一样的”,老鬼一边吸烟一边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他要真点着自己冲进私兵营里我敬他是条汉子,可这拿小孩儿当诱饵就有些过分了啊。咱们雇佣兵还有个不杀无辜妇女儿童的规矩呢,今天要不是小沙激灵,还不知道有几个小孩儿要倒霉”。
这话真真说进了元锦西的心坎儿里,那人固然可悲,可他身上所有值得人们同情的地方全都被他拿小孩儿当诱饵这事儿嘚瑟没了。
不过归根结底,最可恶的还要属私兵!
他们心里都是这样想的,不管到哪里,强|奸妇女欺负弱小都是让人瞧不起的事情。
结果到了晚上颂恩的驻地发生意外,他们又不得不和这些私兵奋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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