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那贵公子急的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知道再不走,自己恐怕要落得一个挨打的局面,赶紧扇子一摇,遮住脸面,叫上两个仆人,灰溜溜的跑了。
直到苏荷坊中的人们,不再见到那贵公子的身影,那讨伐的声音才算是小了。
“哈哈...”
见着那贵公子及苏荷坊中众人的反应,引得刘义真和刘义隆一阵大笑,那贵公子实在有些愚蠢之极。
来苏荷坊的这帮子人,不管男女。来此听韩秀儿弹曲儿唱歌儿,本就是附庸风雅来的,有几个是真心实意觉得韩秀儿唱歌好听的。
更多的还不是冲着一睹韩秀儿的容颜,没有那绝美的容貌作为衬托,你就算是唱得再好听,这些人也不见得抬下眼皮子。
要知道,在场的不少来自江左门阀,高官子弟,这些人什么没见过?
他们来此捧韩秀儿的场,更多的就是个攀比,看看谁能先俘获那韩秀儿的心,到时在这江左之地,不就更有面儿了。
谁不知道韩秀儿就一歌姬,一清倌,还要你来说。韩秀儿在他们眼中亦不过就是闲暇时一玩物而已。
可他们就是要装清高,就是要作一下,你两句话把他们面上那层伪装给撕掉了,跑出来,又是叫,又是骂的,这不是打人脸嘛,不引起众怒才怪。
也不知道是哪个脓包教出这么个棒槌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诸位公子,娘子们见笑了。”
那中年妇人到是一副淡定的神情,再次朝着全场福了福,道:“秀儿娘子,一会儿就将出来,此时正在梳妆打扮!”
“哦...”
一下子,整个苏荷坊又热闹起来,大家都在为即将看到韩秀儿而高兴欢呼。
良久,等着众人这一波的热情劲儿过去了,那中年妇人才继续道:“秀儿娘子,去年从关中访亲回到建康时,听闻鄱阳湖大水淹了不少民田,导致好多人无家可归。”
“秀儿娘子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自去年冬至始,就一直在江左之地,以弹曲募捐,如今以帮了不少人家。”
“这一次秀儿娘子将以同样的形式,为受灾之生民弹曲募捐。今夜募捐之银两若能超过万两白银,秀儿娘子将弹曲五首方作罢。”
“出价最高者,秀儿娘子还将在闺房中,亲自为其抚琴。”
“哇哦!”
一下子苏荷坊中众人的情绪再次被点燃,欢呼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这看得刘义真头皮一阵发麻,不自觉的和刘义隆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一个小女子,一个歌姬,竟有如此之号召力,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刘义真更是吃惊于这韩秀儿超前的思维,这种方式与后世那些个明星们的慈善募捐晚会,有何区别?刘义真甚至一度怀疑,这韩秀儿是否也是穿越而来的。
到如今,他到是真的很想见见这韩秀儿了,这女子不得了。
“哇...秀儿,秀儿...”
正在沉思的刘义真,闻声望去。
就见得一个,一身素色,身着白色丝质的杂裾垂髾,脚踩一双白色丝履,挽着高高的反绾髻,怀抱着一柄古朴琵琶的女子出现在了二楼的楼梯处。
她的额间,染着时下最流行的艳丽的额黄妆,美丽的容颜上遮着一张薄薄的白纱,只在黛眉下,露出一双水汪汪,似是会说话的大眼睛。
她的身段妖娆,步态轻盈,从二楼缓缓而下。举手投足间给人的感觉,都是如此的优雅大方,美不胜收。
这应该就是名满江左的韩秀儿了吧!
刘义真心中感慨。
果然名不虚传,即使薄纱遮住了她的容貌,依然还是能够感觉到,薄纱下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怪不得会引来如此多的王孙公子的青睐,就她那张绝美的容颜,也足够天底下的男人们趋之若鹜了。
而在韩秀儿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打扮,身着白衫的年轻女子。
她微微的跟在韩秀儿的身后,她的脸上同样蒙着面纱,只是那女子微微低着头,看不到眼睛,不过观那身材,想来年纪不大,也就二八年华。
不过随着韩秀儿走到苏荷坊的舞台中央,刘义真总觉得韩秀儿身后那年轻的丫鬟的身形有些熟悉,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