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听了,脸上微微浮现处一丝赞赏,看了眼刘义真,道:“既然你已有打算,父亲就不再多言。但你记住,进攻时找个好的借口,莫要让天下人耻笑。”
“诺!”
看着言行恭敬的刘义真,刘裕微微笑了笑,自己这儿子稍微的提点,鞭笞一下,还是知进退,识时务的。
真不知怎么会和自己玩出那么一局臭棋来,竟然用偷工减料的震天雷制作秘法来敷衍自己。
想着,刘裕有些好笑。
自己这儿子,聪明劲儿有,也不乏智慧。可有时候那手段,又实在有些幼稚,真不知关中那帮子北府老将,怎么就愿意听自己这儿子的。
想到此,刘裕再次起身,然后扶起了自己的这个好儿子,并帮其拍掉刚才盛怒之下踢的一脚脚印,关心的问道:“疼吗?”
“没事的父亲,是孩儿的错,孩儿不该欺瞒您!”
“呵呵...”
刘裕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刘义真的肩膀,道:“诚心悔过,知错就好!不过...”
刘裕微微眯了眯眼,看了眼自己的儿子,语气中竟是有些鼓励道:“你在长安的神机营,成立时就是为了震天雷的。”
“父亲想来,震天雷,你就继续的弄下去吧。只要不把这逆天之物对着自己的兄弟,把它用在与蛮夷交战之时,又有何不可了?”
“既然你把它弄出来了,终归是天意。既然天意如此,又何须担心它该不该存于当世了。以后这震天雷父亲不问了,既然是你弄出来,就交给你的神机营全权处理吧!”
“诺!”
听得刘裕如此语重心长的话,刘义真心中亦是感动异常。
他实在没想到,面对震天雷这样跨时代的产物,刘裕在生气之后,还能放心的交给自己去弄,想来这就是作为父亲对儿子的信任吧。
再想想自己竟然给了刘裕偷工减料的黑火药制作法,刘义真就有些愧疚,歉意。
见着刘义真脸上充满愧疚之色,刘裕甚是欣慰,再次轻轻的拍了拍刘义真的肩膀,道:“好好的守好你的关中,就是对父亲最好的回报。”
“孩儿明白了!”
说着,刘义真觉得自己快哭了,自己这父亲是在太能感动人了。
看着眼中闪着泪花的刘义真,刘裕很是欣慰,也不再说那些煽情的话,只是话锋一转,问道:“今天初几了?”
“禀父亲,今天初三了。”
“哦!”
刘裕点了点头道:“给你大哥提亲的日子也快到了,你和车儿准备准备,这月初八你们就去建康。记住我说过的话...”
说着,刘裕看着刘义真,语重心长的道:“一定要去看颖儿和她母亲,这是礼节。”
“我们刘家虽然已经掌握了天下的权柄,但毕竟祖上出生寒门。能够和谢氏结合,将成我们的一大助力。”
“陈郡谢氏,琅琊王氏,这些都是百年门阀,关系密切。天下不少士人,还真的就听他们的。”
“有时候为父也挺无奈,这两家人不用不行,用了又怕他们一家独大。”
说着,刘裕拍了拍刘义真的肩膀,饶有深意的说道:“你在关中所作所为,为父看在眼里。使用寒门士子,为父也支持你。”
“但你要记住,过犹不及的道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有些事情要做,但是切莫操之过急。明白吗?”
听着刘裕的谆谆教诲,刘义真点了点头,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好!”
刘裕欣慰的笑了笑,道:“回景楼去擦点药吧,切莫让你母亲知道了。”
“哦...”
刘义真心中鄙夷,心道:你都敢踢还怕我母亲知道了。
不过还是一脸恭敬的朝着刘裕行了个礼,道:“那孩儿告辞!”
“去吧!”
刘裕微笑着挥了挥手。
看着刘义真远去的背影,刘裕眼中除了欣慰,心中也是舒畅。
这小子,在关中太过专权了,不给点儿教训绝对要尾巴翘上天。好苗子,就得不时的浇浇水,不时的剔剔枝丫,这样才能长成参天大树。
不然他也不会大老远的把刘义真叫回来,自家这小子在关中做的有些出乎意料了。
至于让刘义真去帮着刘义符提亲的事儿,自己也是临时起意,以他现在的权势,让谁去建康,皇帝也得答应。
至于谢景仁家的闺女儿嘛,那就更别提了,迟早是他的儿媳妇,还怕跑了不成。
让刘义真去建康,主要还是想让这小子去江南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