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是不是大壶给家里写信了?快念给我听听……”
随侍左右的一个脸上全是麻子的小丫头是个识字的,从桌面上拿起信就念了起来。
“……汪大壶在沙洲县鹦鹉嘴大街后面的背街上,包养了一对姓古的母女,女儿今年十七岁,已经怀了汪大壶的孩子,胎像五个月了……”
……
越往下念,汪氏啃猪蹄子的动作就越慢,听到最后,她把手里未啃完的猪蹄子往地上使劲一掼!
勃然大怒!
“走,去沙洲县!看看是对什么样的贱母女,还怀了我们大壶的孩子!老娘不活活撕了她个小贱种!走,带上二十个家丁跟老娘走……”
随侍在身边的大丫环还是清醒的,“夫人,您先别冲动,这封信来历蹊跷,万一是有人恶作剧,故意逗弄夫人您呢?最好派个人去调查调查先。沙洲县有些远,如果是假的,夫人您来去一趟的,都费力气呢。”
汪夫人还是很生气,但是丫头说得话又有道理。
当下立刻派了亲信的人赶去沙洲县,查清事情的真相。
***
十里屯子村,段家。
段红梅在最前面走,走得很快。
在她后面是段大石,还有她的两位兄长,她眼一瞥,还有那个臭不要脸的许老五,缀在最后面。
段大石和许老五说着什么,许老五就只管听着,时不时的检讨一下。
段松段柏赶他走,他也不走。
段红梅隐隐听到什么,我娘说了,红梅什么时候能原谅我了,就让我什么时候回去之类的话,她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只管往前面走。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点慌,莫名的慌。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许大贵去敲她们家的门,他们家一了解情况,都跟着过来找许老五,家里只留了妇孺老幼。
看到许老五安然无恙,她们回头就往家里赶。
总觉得家里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这是段红梅的直觉,她身为女人的直觉,肯定有不好的事情。
到了十里屯子,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她听到家里有哀哭的声音传来。
这下她更是眼皮直跳!
迅速推门进去,大声叫喊道,“娘,大嫂,二嫂,大侄子,大丫头……”
就见段松的媳妇,段大嫂从上房内出来,见到段红梅就一声儿哀哭,“小姑,你们可回来了!娘,娘她不行了,咳了好多血出来……”
段红梅只觉得晴天霹雳的,眼前发黑。
如离弦的箭一般,奔跑去上房,只见段氏脸色苍白,她的床上,被窝上,身上都是血迹斑斑。
段氏已经进入半昏迷的状态,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娘!娘!!!”
段红梅凄厉的一声大叫,她控制不住自己,这场面实在是让她心疼了。
这些血都是段氏吐出来的,人吐了这么多血,还能活吗?
大嫂与二嫂在旁边呜呜咽咽道,“娘早上的时候,旧疾就发作了,咳嗽个不停,我们给她灌药也没有效果,孩子们都不敢让他们进来,怕吓着他们,我让大郎去请郎中了,郎中现在还没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