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一很荣幸能请到阮棠阮医生成为是我们医院的副院长,下面有请阮院长为大家说几句。”
掌声稀稀落落地响起。
阮棠不甚在意,视线落在了以蒲夏冰为首的那七八个医护身上。
他们谁也不敢跟阮棠对视,除了蒲夏冰。
“作为新上任的副院长,我立一个规矩:从今以后,谁也不得无故挡在医院大门口,违者,依医规严惩。”
蒲夏冰从未觉得这般难堪,省一谁不知道她是院长闺女,平时他们只有捧着她的份儿,这个副院长刚来就想拿她杀鸡儆猴。
她偏偏不依!
“阮副院长。”蒲夏冰着重在“副”字上拖长了尾音,“我觉得你在针对我。”
阮棠笑了,这一笑,才让所有的医护们意识到这个新来的副院长格外地年轻,还格外地长得好看。
阮棠勾了勾嘴角,凉薄地一字一字吐出。
“你谁啊?”
“让我针对你?也配?”
蒲夏冰哪里遭受过这种羞辱,“爸,你就让她这样欺负我?”
蒲院长皱眉,他跟蒲夏冰说过很多次,在医院里不要喊他爸,他们是上下级关系。
“阮院长说的是实话,你确实不配阮院长针对你,她没有这个空闲时间。”
蒲夏冰被自己的爸爸拆台,忍不住哭着跑了。
蒲夏冰跑了,但是围着蒲夏冰的七八个医护不敢跑,他们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你们七个,抬起头来。”
“你们自己回过头看看,有多少病人被你们挡在了身后,又有多少个病人被你们挡在了门外?”
“你们没看到,但是我看到了,门外挡着三波病人,门里挡了四波。”
医护们羞愧不已,忙侧身让病人和家属们进出。
“行了,闹剧结束了,都散了。”
“以后抓贼用用脑子,我穿得破烂,我就是贼?谁规定贼就一定穿得破烂,说不定越是道貌岸然越有可能。”
蒲院长狗腿地表示受教,亲自带着阮棠去了省一的家属楼。
蒲院长为了长久地留住阮棠,十分有诚意,早早地将一处二层的小院子空了出来,还特意找人粉刷一新,就等着阮棠来。
阮棠对蒲院长表示了感谢,亲自将他送出门时,才说起了在医院门口斥责蒲夏冰的事情。
阮棠才一开口,蒲院长就道:“你训得对,医生堵在门口叽叽喳喳像什么样子,夏冰这孩子被她妈宠坏了。”
等蒲院长一走,阮棠就被季南烽捞入了怀里,她浑身一软,任由季南烽给她捏捏肩。
“阮院长,威武。”
阮棠翻了个白眼,“副的。”
季南烽今天在门口故意喊阮棠为院长,就是故意为了挑起两方对峙。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她立威,让她在以后的工作中不会被轻视,被刁难。
阮棠也知季南烽的用意,整了这么一出后,往后她安排工作,谁要推诿都得想想后果。
两人腻歪着休息了片刻后,就准备去住招待所。
重要的是,还要护送文件。
两人在国营饭店里吃了饭后,就去了招待所开了一间房。
入夜后,季南烽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阮棠站在窗户边,心也跟着猛地下沉,看到季南烽平稳落地后,才舒了一口长气。
她目送着季南烽消失在夜幕中,凌晨三点,窗户被打开,季南烽才回来。
阮棠听到动静就迎了上去,将窗户关上。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相拥着倒回床上,一觉睡到天亮。
阮棠特意在床上赖了好久,等季南烽睡醒后,两人才往供销社去。
因为小楼里什么都没有,两人来来回回一趟又一趟买了不少东西。
幸亏季南烽来之前,跟苗管事买了不少票。
买完了东西后,两人又去了家具厂买了床和桌子,又买了其他杂七杂八的小家具。
家具厂见他们要的多,就让工人开车将东西给送到了省一的家属院。
省一的医护们默默地看着阮棠进进出出往小楼里塞东西,一个个心情别提多复杂。
一口气买了这么多东西,说明阮棠不缺钱,但是偏偏她昨天就穿得破破烂烂,他们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阮棠一定是在试验他们。
偏偏他们,还都没过关,看来往后在阮棠手底下工作,难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