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勾起了嘴角,“我想问问徐家,问问徐彦,第二晚放电影时,我们还没离婚,那晚在你房里的女人是谁?所以我被离婚并不是我不好,是我给别的女人腾位置。”
“哪有什么女人……”徐彦掉了牙,一开口就漏风。
最后还是徐父站出来说没女人,就是徐彦恶作剧,原本是想用流言挽留阮棠的,没想两人没缘分。
这话没几个人信,但是徐父是大队长,不好将人得罪了。再说马上要去挖河道了,要是被安排了重活,怕是得脱层皮。
“徐彦关心则乱被打了,也付出了代价,这事就这么结了。大家都散了,散了啊。”
徐母还想要问季南烽讨要医药费,两颗掉了的牙,可得不少钱。
被这么一闹,季南烽也没了心情分喜糖。
没分到糖的小孩气得往徐家门口吐口水。
季南烽陪着阮棠回知青点收拾东西。
阮棠的东西从徐家搬回来,就没再整理出来,也正方便她搬去季家。
知青们把她送到了季家,婉拒了季家的留饭。
等黄昏的时候,季南烽和阮棠对着伟人像宣誓,这就算是礼成了。
虽然一切从简,但是季家亲戚都来帮忙了。
将季南烽从县城里带回来的肉洗了后炖上。
季奶奶就守着她特意让季南烽买的猪头。
青云大队的旧规矩,一桩婚事要是没有媒人,就成了无媒苟合。
猪头就是谢媒礼,专门送媒人的,算是给媒人来回跑腿的辛苦费。
而季南烽与阮棠这一桩婚事,季奶奶自忖自己就是半个媒人,另外半个就是徐家大伯母。
可徐海还在市医院呢,徐家大伯母是吃不上这半个猪头了。
季奶奶就做主,将半个猪头送到了徐家。“谢谢你们家送给我这么俊的孙媳妇。”
徐母气得脸都歪了,她十分怀疑季奶奶在搞封建迷信,但是她没有证据。
季家亲戚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季南烽也带着阮棠认了认人。
季小弟是遗腹子,季母得知季父死在了战场后悲痛欲绝,生下季小弟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季父又没有亲兄弟,只有两个堂兄弟。
这些年,季家也全靠亲戚们帮衬着过来了。
如今季南烽娶了新媳妇,这一房的门头算是立起来了。
等席散了,季奶奶就催促着季南烽和阮棠快回房。
季小弟还想说什么,就被季奶奶抽走了。
“咳,要洗一洗吗?”
青云大队靠南方,冬天只能靠裹着棉袄硬抗。
大冬天里,阮棠也是隔着七八天才敢洗一次,生怕给自己整感冒了。
但是今天新婚,总不能带着一身体味吧?
季南烽看到阮棠点头后,来回几趟就将澡桶给灌满了。
“你洗吧,我再去烧点水。要是水冷了,你喊我加热水。”
季南烽关上房门后,阮棠原地蹦跶了几下,才敢脱了军大衣下了水。
阮棠想到夜里要坦诚相见,一咬牙拿起了旁边的丝瓜络,搓得呲牙咧嘴……
等水凉了些,阮棠就起了,叫了季南烽进来。
季南烽进屋时,就看到阮棠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红扑扑的脑袋。
季南烽心头一颤,忙挪开了眼。
“那水,你帮我倒了吧。”
季南烽哑声道:“不用,我就着洗一洗。”
哗啦啦——
季南烽一脚迈入了澡桶里,水溢出了一地。
阮棠满脸涨红,那桶里还有她搓下来的污垢!
原地毁灭吧!
季南烽你这个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