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女人也点头,这菖蒲水是他们一起烧的。
其中一个女人是剪刀会头儿的相好,剪刀会头儿见她也点了头,才稍稍放下了戒备心。
秋娘的男人率先喝了一大碗,碗底朝天,喝得干干净净,证明醒酒汤没问题。
其他女人道:“我们一起烧的,就是菖蒲加水,还加了不少糖,甜着咧。”
剪刀会的头儿咂了一口,确实是浓郁的菖蒲味,水又是甘甜的,清甜易下口。
不过他向来谨慎,只喝了半碗就放下了碗。
至于其他人,喝的多的也怕耽误明天的任务,被他们的女人灌了醒酒汤。
也有不少人因为喝得少,也就没喝醒酒汤。
剪刀会的头儿搂着相好的先走了,村道上烧着菖蒲,上头还压着一块石头。
菖蒲烧得慢,烟雾缭绕的。
“大半夜的,谁烧菖蒲?”
他记得在季家的院子院外都闻到了烧菖蒲的味儿。
剪刀会的头儿皱眉,站在火堆脑子感觉有一瞬的不清明,他后退了几步离得火堆远远的。
“是钱大死了,他兄弟点的火堆。”
秋娘扶着她男人刚好走了过来,随口说道。
钱大,就是要抢季南烽新郎做的老光棍。
被季南烽打得奄奄一息之后,寻了村医医治,喝了药没多久就死了。
与他交好的几个老光棍不敢来惹季南烽,再说没到这种报仇的交情,也生怕步了钱大的后尘,只敢默默地点几堆菖蒲火堆。
这里的风俗,死了人要点菖蒲,意思是去晦气,避邪祟。
剪刀会的头儿只觉得晦气,明天就要干票大的,竟然出了丧事。
“没本事,还要学人抢新娘,死得可真不冤。”剪刀会的头儿刚说完,就感受到一道火热的视线。
他只觉得心口一麻。这不是秋娘第一次这样看他,仰慕又深情,但是之前他一直没有回应。
因为秋娘都男人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做不出让手下人寒心的事。
只是,这一次他心跳得厉害,就好像是情窦初开的小伙子,这种感觉他十几年没感受过了。
他冒着生命危险扯了这么大的旗,可不是为了让自己委屈的。
他不抢手下的女人,但是可以交换嘛。
他给了相好的一个眼神,相好的不大情愿地去了秋娘男人的身边。
秋娘男人眼都直了,头儿的相好月凶大屁股大,走起路来一抖一抖的,夏天的衣服都罩不住,他在梦里没少玩弄……这是真的?
他怕自己在做梦,狠狠地捏了一把头儿相好的臀!
相好的没想到秋娘的男人竟然这么粗鲁,才到家门口就脱了她衣服……
季家小院的宾客都散了,阮棠才扶着墙吐了。
虽然有灵泉水还浑水摸鱼,但是她到底还是喝了不少酒。
季南烽心疼地心脏都纠在了一处,打横将阮棠扶到了床上,给她擦了一通,又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趁着季南烽去倒水,一头栽进灵泉水里灌了一通,又去了恭桶小解了一回,才算是缓了过来。
阮棠依着房门,看着墙角的菖蒲已经烧了大半,村里的空气中都是菖蒲的味儿。
“差不多,可以收网了。”
苗建业手里拿着麻绳,有些不安。“菖蒲——真的有用?”
他们虽然听从了季南烽的吩咐,将全村的池塘旁的菖蒲全给割来的,但是对这个的药效能让人昏迷,还是不大信。
菖蒲是乡下最常见的东西,每逢端午,家家户户都会挂菖蒲,但是从未有听说过闻了这个昏睡的。
“有没有用,去头儿家里看看不就知道了?”
季南烽虽然相信阮棠不是那种信口开河之人,但是菖蒲致人昏迷这事太过匪夷所思了。
“我摸一趟头儿的家,要是三分钟内没出来,你们就开始按照原计划。”
原计划是一家一家地硬闯。
一行人隐在月色中,摸到了头儿的院子里。
季南烽刚翻进去,就见秋娘从屋里出来。
“怎么才来,人早睡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