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时光吆喝着大家重新回屋。
“我可磨了老爷子好久,他都没将茅台酒送我尝尝!这回托了我季兄弟的面子,大家喝了酒,可要记得多照拂我季兄弟。”
饭桌上,觥筹交错。
季南烽和贺昆举着酒碗,一个一个地敬下来。
一局下来,就将气氛打得火热。
与屈时光交好的兄弟,都是与屈家交好的人家,家世差不多,在造车厂都担任着不小的职务。
甚至有一个是保卫科的副科长,季南烽没少看到他带着人在造车厂巡逻。
作为兄弟,他们当然知道屈时光攀上了省一院长,求了人家给治病。
他们原以为省一院长和她男人会摆架子,他们来之前都说好了,一会儿饭桌上受委屈也要忍着,有账也要等屈时光生了儿子再算。
没想到,阮院长夫妻俩平易近人,跟他们打成了一片,甚至,还会在饭桌上说荤段子。
这,简直就是亲人呐!
一个个相见恨晚,酒过三巡,已经勾肩搭背地约好下次一起去玩。
饭罢,季南烽和贺昆醉醺醺地相互搀扶着往造车厂家属院门口去。
孟韵等了半个小时,总算是等到了人出来。
可定睛一看,贺昆竟然和季南烽一道儿出来,后面还跟着阮棠。
孟韵转身就骑上自行车就跑,刚蹬了一圈,自行车就再也动不了了。
一回头,就见贺昆笑嘻嘻地看着她,“跑什么?”
孟韵恼得低呵:“松手!你都没跟我阮棠他们都在!”
“你也没问啊。”
阮棠走到两人中间,“孟韵,你怎么会在这儿?特意来接贺昆?”
“不是你想的那样。”
天黑,阮棠也看到了孟韵脸上升起的红晕,“我,我跟他打赌输了。”
贺昆露出一口大白牙,催促着孟韵赶紧走,“我嫂子原本是什么都没想,你再解释下去,她就要多想了。”
孟韵吓得赶紧蹬车,贺昆晃悠着腿,自行车骑得摇摇晃的。
“喂,你会不会骑车,摔着我,你就要欠我一条命了。”
贺昆话落,自行车晃得更厉害了,终于,哐当一声摔到了地上。
阮棠看得分明,在自行车摔下来的那一刻,贺昆先跳了下来,明明能扶好自行车,但他往地上一躺,等着孟韵和自行车一起砸下来。
阮棠想要跑去将自行车扶起来,季南烽就靠在了她的身上。
“媳妇儿,我想吐。”
季南烽拉着阮棠去了角落里,让阮棠给拍一拍背。
季南烽呕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吐出来。“难受,吐不出来。算了,还是去推自行车吧。”
那头孟韵已经扶起了自行车,贺昆坐在后座,两人之间诡异地沉默着。
“我们先回去了——”
贺昆与季南烽招呼了一声,自行车就冲了出去。
“你自己能站吗?我去推自行车?”
阮棠和季南烽来时是骑了自行车来的,但是回去有两个醉鬼,阮棠就将自行车停在了屈家楼下,打算让季南烽周一上班后再骑回去。
现在,贺昆让孟韵捎走了,他们两个人也能骑车回去。
季南烽摇头,黏在阮棠的身侧,“一起去。”
两人又回到了屈时光的家属楼楼下,因为天色已晚,家属楼里没亮着几盏灯。
更别说一楼,黑漆漆的。
借着月色,阮棠寻到了自行车停放的地方。
这一幢家属楼的都将自行车停在家属楼的大树下,大晚上的,阮棠也找不出来自家的自行车在哪里。
无奈之下,阮棠只能蹲下来,一辆一辆地试锁。